那是沈世牽著艾昕兒的手掌,在一眾保鏢和學生的環繞之下,站在一輛豪車麵前的照片。
正是那一日的畫麵。
“在五月十二日,也就是十四天前,這位沈先生的銀行賬戶裡,突然出現了超過三億的金額,根據調查,所有的金額都是來自於虛擬幣境外交易,同一天,他大肆購物,並開著豪車來到其高中同學,並且很有可能是初戀的,名為艾昕兒的海城音樂學院鋼琴係大四學生的被告白現場,當天發生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看過,對這位沈先生當時展現的性格有什麼看法?”
“張揚、霸氣。”馬上有人說道。
“是的,這很容易看出。”梁信點了點頭,然後加重了語氣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遲疑,一種猶豫!甚至是一種並不怎麼掩飾的煩躁!”
眾人互相看了看。
他們都不是心理學的專家,但是,梁信是,而且他的團隊必然對當時的視頻進行了仔細的,全方麵的剖析。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他在當時,確確實實是在為某種事情而猶豫,其采取的張揚的姿態,更多的是一種煩躁之下的發泄,而根據我們的了解,他當時所猶豫的,很有可能,就是要不要留下來幫助人類!”
這個分析其實並沒有說錯。
因為沈世當時的的確確是在為這件事而煩躁、猶豫。
要不然未必就會這麼急衝衝的搞錢,消費。
潛意識裡其實有一種“晚了就沒幾天享受了”的想法。
而梁信的話,也讓會議之中,出現了沉默。
直到一個人乾巴巴的說道:“這麼說,全人類其實不知不覺就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圈?”
沈世選擇留下來幫助人類,則還有一線生機,選擇離開,則三年後就是人類的末日。
可不就是全人類的生死線。
“他在飛船上的時候,也表明了類似的態度。”陶德在這個時候插話道,他同樣看向了麵前投影上的那個少年,沉聲說道,“飛船上,我們見到的他,和這段視頻中的他,完全不同,飛船上的他冰冷、神秘、沉穩,幾乎感受不到多少情感的流露。”
“我們認為,這是兩種不同的狀態。”梁信繼續說道,“這也並不罕見,有的人在工作的時候和在私底下時候的狀態完全不同,這位沈先生也應該類似,這就是為什麼,他出現在艾昕兒麵前的時候,帶著更加鮮明的情緒,而出現在各國代表麵前的時候,則更加漠然。”
部分人若有所思。
這的確不難理解。
但他們思考的是,這條消息,對他們接下來的工作,有沒有幫助。
“那如果,我們與他建立聯係的時候是私下的狀態,會不會更好。”有人還是忍不住說道。
“這就是我想要強調的!”
梁信忽然加重了語氣:
“我們不知道他在星際的這幾年,經曆了什麼,改變了多少!但是,他重新回到人類社會之後,依然流露出了明顯的情感,這就是他仍然是人類最好的證明!也許還是他決定留下來幫助人類的主要原因,因此,我的建議是,接觸過程中,重視情感這方麵,儘可能與他建立私人友誼,加強他對人類,對東國,對我們的認可,甚至是羈絆!即便做不到,最少也要讓他明白,我們是他的朋友,是同胞,而非陌生人,更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