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萬雄說罷看向唐瑛,又吩咐道:“不過此事並未結束,這亦天航是何來路必須查清楚,這不止牽扯齊長老日後的動向,還關係到依雪的未來!”
唐瑛也不多說,回道:“小弟領命。”
唐瓊此時也聽明白了,說道:“大哥放心,門中弟子由我去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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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慶城,城外東向數十裡,一隊車駕正在沿官道飛馳,數十騎護衛著一輛富麗華貴的四駕馬車。
一黑衣騎士靠近那馬車,大聲說道:“稟侯爺,眼線回報,亦天航人在都慶。”
良久,馬車內傳出一慵懶的年輕人聲音:“嗯,本侯知道了,吩咐車隊不必著急,本侯可要體麵的會會這個情敵!不想過於勞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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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傍晚,萬香酒樓大堂,人聲鼎沸,又是座無虛席、賓客滿座。
角落一桌,亦天航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清酒,獨自慢飲,好不愜意,目光掃到放在桌子一側的流光劍與欺霜刀,又想起唐萬雄的話,果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天劍門早晚會因流光劍再次找上門來,而欺霜刀,宕渠侯已在路上了,若將這兩件兵器托於青城派或齊融保管倒也可以,隻是以後對敵便會少了些勝算,近些日子的廝殺,流光劍可是多次出奇製勝。
亦天航猶豫不決間,卻聽得身旁一年輕人問道:“打擾了,這個座位可有客人?小生能否與閣下拚個桌,這萬香酒樓生意實在太好,這大堂竟然沒有空桌了。”
亦天航頭也沒抬,伸手將兩把兵器從桌上拿下,倚著桌角放好,說道:“無妨,請坐。”
那年輕人見亦天航頭也沒抬,隻顧自酌自飲,倒也沒生氣,欣欣然自顧自地坐在了亦天航對麵,對店夥計說道:“夥計,跟這位少俠同樣的酒菜。”
亦天航一聽這話,倒是起了好奇,這才細細打量了對麵這位年輕人,這人長得是極為白淨,眉眼清澈,麵如冠玉,又一襲白衣,手拿折扇,端的是一翩翩玉公子。
亦天航正要開口,卻聽這公子說道:“小生剛趕到都慶,投宿在這酒樓,真是不湊巧,客房雖有,但卻沒了空桌,隻能委屈閣下了。”
亦天航見他如此客氣,便回道:“公子不必客氣,江湖人,出門在外沒那麼些客套規矩,公子請便。”
“小生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像閣下這等人物卻是少見,雖是江湖中人,但舉止間頗有修養。”這白衣公子一搖紙扇說道。
這正月裡,雖說已是開春,但寒冬氣息仍存,也不知這公子搖個扇子作甚。
“公子過獎,亦某不過一粗人爾。”亦天航回道。
“哦,原來是亦少俠,小生一路奔波,頗有些口渴,這酒菜還未上,小生能否討少俠杯酒喝?”
“公子但喝無妨,若是腹中饑餓,不嫌棄這菜肴寒酸,公子儘可取食。”
“好,亦少俠夠爽快,小生先謝過了,少俠獨飲多無趣,不如你我共飲,雖是初次見麵,小生卻覺與少俠甚是投緣。”
“好。”
這剛認識的二人竟真喝了起來,這公子哥雖然文質彬彬,但酒量不錯,談吐文雅、頗有學識,對軍國大事極有見解,與亦天航聊得甚歡,不過這亦天航都要了好幾壺酒、加了兩三個菜了,這位公子哥點的菜還沒上。
亦天航也沒計較,二人你來我往,都略有醉意,喝了半天了,亦天航還不知這人姓甚名誰,又不好冒昧相問,二人聊民生、聊邊疆、聊北周南齊、聊江湖,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這整個酒樓隻剩下他倆了。
掌櫃的和一眾店內夥計在櫃上直打瞌睡,卻從未過來催促,二樓廊間牆後黑影裡,十數人隱匿,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張四方桌和桌前暢飲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