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輕撫兜帽邊緣，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或許你可以稱我為父親。”
“父親？你也配？”蘇暖的聲音和眸光都很冷。
海拉用生命去愛的雄性，居然從頭到位都在利用她。
蘇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侃侃維持住了表麵的冷靜。
“帶著獸人攻擊伽藍星，接近海拉，讓她生下我，都是你的陰謀？”
“陰謀？不，這是一場精密的基因實驗。海拉的蟲族女王血統、我的獸人基因，
每一個環節都經過精密的計算和模擬，隻為孕育出你這樣的‘完美適配體’。”
蘇暖的胃部翻湧著怒意，卻聽見他繼續用近乎癡迷的語氣剖析。
“當你的精神力真正覺醒，控製雄性的精神海時，我就知道實驗成功了。
你能同時操控蟲族的生物電和獸人的精神力場，這意味著你的基因鏈可以作為‘橋梁’，融合兩個種族的優勢。”
“所以你接近海拉隻有利用，沒有一點感情嗎？”
蘇暖還是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替海拉問出了那句令人心痛的問題。
萊昂突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眸中閃爍著嘲諷的光芒。
“感情？你以為蟲族那些靠信息素誘導產生的依賴也配叫做感情？
每次觸碰她，感受著那些黏膩的生物電脈衝，我都要強迫自己吞下三劑精神力清潔劑才能壓製住嘔吐的衝動。”
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淡紫色的鱗紋結契印記。
“看看這個惡心的標記，時刻提醒著我曾與蟲族結契的恥辱。”
他臉上的厭惡幾乎凝成實質，指尖狠狠劃過全息屏中海拉的影像。
“要不是為了確保能孕育出擁有完美基因配比的你，要不是當時我的等級恰好是最高的4S級，足以承受蟲族女王基因的衝擊，你以為我願意親自下場？”
萊昂轉動著懷表，表盤內側的黃昏議會徽記泛起猩紅的光。
“蟲族就該像星際塵埃一樣被徹底清掃，他們那些用信息素操控、靠群體意識生存的習性，簡直是對高等文明的褻瀆。”
蘇暖看著他扭曲的表情，突然想起海拉的記憶中美好的萊昂。
“萊昂的眼睛像融化的琥珀，裡麵盛著整個宇宙的溫柔。”
此刻這雙眼睛裡隻有瘋狂與憎惡，她強忍著胃部的翻湧。
“所以每次說愛她的時候，你都在計算著基因融合的概率？每次擁抱她的時候，都在想著如何更快完成實驗？”
“不然呢？”
萊昂貪婪的目光如同在審視一件完美的實驗品，“你的基因，37.2%的蟲族血統，62.8%的獸人基因，多麼完美的黃金比例……”
他的聲音越來越興奮，眸色在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為顛覆基因的鑰匙，而海拉，不過是完成這場偉大實驗的工具。”
多麼的諷刺，海拉為了他賠掉了所有，甚至親手終結了自己本該有幾千年的壽命。
而萊昂對海拉，從頭到尾隻有算計，沒有半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