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坐直身子問道:“啥喜事啊?你彆跟我說你在這又找了一房小的……我跟你說昂,你這是男人的恥辱,民族的敗類,人類的渣滓,宇宙的垃圾……”
原本他隻是想開個玩笑,但餘光瞄到石芳的臉色後他立馬就大義凜然了起來,一連串的排比把大傻春給排比懵了。
“不是……你……我……這又是打哪論的啊?”大傻春一臉懵逼的表情。
瞟見石芳滿意的收回目光,於飛偷摸鬆了一口氣,這才正經問道:“說吧,到底是啥事?”
“你的房子要封頂了,要不要來一出你們這邊的上梁?”大傻春簡潔快速的說道。
哦~
原來是說這個的啊,這段時間他要應付的事情很多,所以沒有時間去工地看看,也沒有掌握工程的進度,所以才鬨了笑話。
於飛還未說話,石芳麵帶驚喜的說道:“是不是要撒花饃,撒糖果啊?”
“你現在的注意力好像就隻在吃上了。”
“我不想著吃還能想著啥?啥事都乾不了,我還不能吃點?”
“行行行~吃吃吃吃,你說咋吃都行。”於飛決定敗退,更何況這是蓋房子該有的儀式。
石芳起身,蹬蹬蹬的跑上樓不知道搗鼓什麼去了,大傻春往樓上看了一眼後,小聲的對於飛問道:“咋的了兄弟?是不是包外宅被捉住了?”
他還以為於飛這是在給自己媳婦表忠心呢,後者白了他一眼道:“瞎說,我是那樣的人嗎?”
大傻春立馬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道:“知道知道,男人嘛,誰還能不犯點錯誤,我懂,所以剛才你罵我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你看我以後……”
“想讓我給你背鍋?”於飛敏銳的覺察到他的想法,見大傻春露出後槽牙,他正色的說道:“你最好彆找我,我這人嘴巴是最不嚴實的,而且我滿身的爭氣,豈能跟你這個宵小同流合汙。”
大傻春:“……”
於飛的眼珠往樓上斜了一下後小聲說道:“我懂~”
大傻春:“嘿嘿~”
石芳忽然從樓梯上探出頭來問道:“咱爸家的屋子也都拆了,那就隻能在農場裡蒸花饃了,你去鎮上買點好一些的糖果回來……哎,是今天上梁還是明天呢?”
大傻春道:“明天,我今天就是來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如果要是不走這道程序,那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如果要走,那就留一點活放到明天。”
“那行,時間還來得及。”
石芳說完這話,呲溜一下又上樓去了,依稀還能聽見她翻箱倒櫃的聲音。
大傻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於飛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
現在的於家村可以說一天一個樣,不光是因為那些新房子幾乎每天都在變化,就是那些老房子也在悄悄的改變著。
原本那些水泥牆麵現在都被貼上了一層仿古外牆磚,而原本就以青磚示人的外牆被修繕了一番,並且進行的大範圍的做舊處理。
屋頂的瓦片在不改變其結構的前提下做了美化,飛簷翹角獸頭之類的也隨處可見。
大傻春對於這些一直都看不慣,用他的話說這就是個麵子工程,還是那種被人呼了好幾百個耳刮子的那種麵子。
於飛不以為意,畢竟眼下的這些對於原本就很老舊的村莊來說,已經算是大換血了。
要知道,就這還是他費了好一番的口舌才讓陸少帥做到這種程度的,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就隻是貼個壁紙應付一下而已。
村裡依舊像是一個大工地,到處都在施工,於飛在自己老家的宅前看了看,進度也挺快的,這會都在對二樓進行施工了。
原本他打算在一樓封頂的時候來個上梁儀式呢,卻被父親給阻止了,按他的意思是說等到二樓齊工的時候再弄這一出,要不早就該蒸花饃了。
“在你們村這麼長時間我發現了一件事。”大傻春忽然說道。
於飛扭頭不解的問道:“我們村又有啥秘密被你給發現了?”
“你們村的人太虛榮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彆告訴我你自己看不透。”大傻春斜睨了於飛一眼說道:“你自己看看,凡是在你們村建樓房的,我基本上都沒見過,反倒是那些瓦房裡基本上都有人在居住。”
“這能證明啥?”於飛問道。
“虛榮啊,要麵子啊,不就因為這些唄。”大傻春一攤手道:“如果我要是在外麵做生意,那我不可能會從流動資金裡抽出來蓋一個隻有過年才回來住幾天的樓房。”
“反過來說,如果我要是有能力蓋這麼一院樓房,那我不會把它荒廢掉,因為要蓋這棟樓房,那就證明我有能力來享受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