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漠然的掃她一眼,拿了水轉身回臥室睡覺。
陳惜墨經曆了剛才凶險的一刻,腦子一熱,脫口對著男人的背影道,“如果你一直幫著壞人做事,就一直會有想殺你的人,你不可能每次都逃過。”
看剛才情形以及夜番的反應,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被刺殺。
陳惜墨想象著自己可以勇敢的和這個男人平等交流,可是說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她深呼吸穩定了一下繼續開口,“你在C國沒有親人了嗎?他們一定在等你回去,不要再助紂為虐了!”
夜番慢慢轉過身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寒意落在陳惜墨身上,連頭頂的燈光似乎都在瞬間變得暗淡。
強大的壓迫感和無形的恐懼讓陳惜墨頓時清醒,後悔自己的衝動,她立刻躺下去,將被子蒙住頭,在被子裏甕聲甕氣的開口,“睡覺吧,睡覺!”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竟然會想讓他棄惡從善,她一定是被嚇傻了!
好在男人也沒為難她,回到床上躺下,很快關了燈。
感覺房間再次變成黑暗,陳惜墨才慢慢將被子拉下去一點,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臉色仍舊是蒼白的。
次日一早,吃早飯的時候,夜番的手下來向他匯報昨晚刺殺他的人的身份。
凶手偽裝了身份住進酒店,就住在三十五樓,所以才能半夜爬到三十七樓來。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但事情似乎並沒有就此結束,因為夜番一連兩天都沒回來。
陳惜墨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沒有事情做,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時間變的煎熬,她也越來越焦灼。
她不敢再輕易出這個房門,上次她剛一到九樓就被虹姐抓到,說明在這個房間外有很多攝像頭,在監視著酒店裏的一切。
現在夜番可能不在酒店,萬一她出去再被虹姐抓到,就不可能像上次一樣善了了。
她深知自己沒有能力逃出去,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第三天,仍舊是晚上,陳惜墨已經睡著了,聽到開門聲立刻便清醒坐了起來。
是夜番回來了。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本能的開始緊張,可是男人反手關上門,沒來得及開燈便順著牆倒了下去。
陳惜墨嚇了一跳。
“過來!”男人聲音暗啞的開口。
陳惜墨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夜番是和她說話。
這房間裏沒有別人了。
她站起身,小心的向他走去,聞到了血腥味後一怔,抬手打開燈。
房間裏燈光大亮,陳惜墨才看到男人一張臉慘白,他手捂著腰部,血從他指縫間滲出來。
他穿了一身黑衣,若不是手上的血,根本看不出來他受傷了。
陳惜墨臉色惶然,支吾開口,“我、我去找人!”
她越過他,開門想出去找人,卻被夜番抓住了腳腕,她驚嚇的轉頭。
“不能出去,不能讓人知道我受傷了!”男人受傷嚴重,說完喘了一下,才繼續沙啞的道,“衣櫃下麵的抽屜裏有工具和傷藥,你幫我上藥包紮!”
陳惜墨立刻道,“我不會!”
夜番眸子變的陰沉,咬牙道,“不會就現學!”
陳惜墨還在猶豫,男人冷聲吩咐,“扶我進去!”
陳惜墨隻能用力將他攙扶起來,向著臥室走去。
男人身形高大精壯,受傷後無力,大半的身體壓在陳惜墨瘦弱的肩膀上,她咬著牙,半拖半扶的將他拖拽進臥房,放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