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怎麼了?”田淑珍驚叫一聲跑去扶周有良。
“爹,你腿怎麼了?”周生一臉驚訝。
剛才人多又亂,全家人都沒太關注周有良。
他疼的渾身冷汗直冒,顧不上自己,對兒子道:“快,快去找你五姐,我怕她做傻事。”
“爹,我去找五姐,讓阿生去找嚴大夫過來,您的腿不能耽誤。”
林彩蝶說完就出了門。
周水人高馬大跑的很快,林彩蝶使出吃奶的力氣才追上她。
見周水坐在橋邊看著河水抹眼淚,她不敢上前,生怕她忽然跳下去。
河裡水位下降不少,枯黃的水草露出水麵,偶爾還有魚兒遊來遊去。
林彩蝶悄悄挪過去,一把拽住周水的胳膊,“五姐,你彆激動,你要是跳下去我也活不了。”
周水吸了吸鼻子,忽然抱著她大哭起來。
“弟妹,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到底是沒嫁人的小姑娘,雖然年齡大了些,但臉皮還是很薄。
周水生的人高馬大,足足一米七八的個子,隻有一米六五的林彩蝶在她麵前顯得異常嬌小。
懷裡好大一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林彩蝶吃力的扶著她,摸摸頭安慰道:“叫我彩蝶就行。要我說啊,該沒臉見人的是趙家,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要是有個男人一直花她錢,吸她血,林彩蝶早就跳起來打他腦殼了。
哪會像周水這樣,被欺負了10年,卻愣是一點也沒反抗。
“你彆難過,幸虧你還沒嫁到趙家,要是婚後你才看清他的真麵目,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如今無意看清了趙家的嘴臉,也算因禍得福。
“嫁給那種人,你會被磋磨一輩子。”
林彩蝶說的話,周水都懂。
10年了,她不是看不清,而是陷的太深了,不願意清醒。
“可是……在我心裡,他已經是我夫君了。”
“是個屁,是錘子,是毛線!你們既無夫妻之實,也無夫妻之名,頂多算你認識了一個爛貨。
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人渣,爛泥坑裡的癩蛤蟆,就該塞進磨盤裡碾成渣,被山賊扒光了喂狼.”
林彩蝶嘴皮子很利索,足足罵了趙恒半個時辰。
周水心裡舒坦不少,“彩蝶,你跟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她也沒咋接觸過她,但聽聞林彩蝶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從來沒聽過她罵人。
林彩蝶不以為然,原生軟弱好欺負,她可不是吃素的,“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周水抿了抿唇道:“我們回去吧,爹娘該擔心我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家裡走去,林彩蝶暗暗鬆了口氣,拉著周水的手道:“五姐,你要相信這世上好男人也是有的,你這麼好肯定能遇到。
你若是以後不嫁人也沒關係,我們家養得起你!”
周水驚訝的瞪大了眸子,爹娘都沒說過這種話。
娘總是為她的事愁的唉聲歎氣,爹總是抽著旱煙讓她隨便找個人家,隻要嫁出去就行。
在她心裡,不嫁人自己就是罪孽深重,害得全家被人恥笑。
林彩蝶的話對周水衝擊很大,“女子可以不嫁人?!”
林彩蝶認真點頭,“當然可以。而且嫁人若是過得不好,還可以和離。天大地大,自己開心最重要。”
周水低頭看著林彩蝶,心裡生出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暖。
就好像一株植物多年來一直被教育要開花結果,忽然有人告訴她其實不開花,不結果也沒事。
兩人回到家,嚴大夫也正好進門。
周老頭看到周水完好無缺的回來,剛鬆了口氣,腿上就傳來一陣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