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的鳥兒要飛走了。
把原本自由飛翔的小鳥強行抓起來關進籠子裡的人,會允許他飛走嗎?能夠接受這隻鳥兒有一天會飛回來啄走他們的眼睛嗎?
我可真是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結果了。
——會和宇智波的那時候,有什麼不同嗎?
“……我可不想知道這種程度的秘辛啊。”
奈良鹿丸麵有菜色地摁住了自己的肚子,整個人趴到了欄杆上,頭都要垂到地上。
“拜托,不要把這種知道了都會有麻煩的事在這種閒聊的氛圍裡說出來行嗎?”
“不行。”我壞心眼地戳了戳他飄著黑雲的腦袋,“是鹿丸你先來問我的嘛。你既然問了,那我當然要好好回答啦。”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
鹿丸看起來更喪了。
“……我真是從來都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
他支起身子,不抱任何希望地看了我一眼:“那什麼,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姑且問一句,你有沒有打算改一下你現在的說話方式?”
他露出了牙痛的表情:“雖然我也不是聽不懂,但你這種說話方式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我說,你這個說話永遠隻說一半的習慣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我沉思了數秒:“……我哥?”
奈良鹿丸不知為何突然沉默得跟死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遲疑著張了張嘴。
“雖然這麼說會顯得我像弱智一樣……但我還是再確認一次,你說的那個哥,是指宇智波鼬嗎?”
我眨了眨眼:“那不然呢?還能是大蛇丸嗎?”
“救命……”奈良鹿丸痛苦無比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那這不是沒救了嗎?”
“我也姑且確認一下。”我眯起眼看他,“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罵我哥?”
“這種時候就突然聽得懂人話了嗎!?”
“廢話——等等,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盯著他,“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奈良鹿丸。”
“是我錯了對不起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可以把針收回去嗎我不是日向寧次我很弱小挨不住您一針的。”
奈良鹿丸雙手合十,光速低頭。
“切。”我收起已經滑到指間的金針,移開了目光,“算了,你道歉了就放過你。”
“呼……”
鹿丸長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前的冷汗。
“不過,既然你說我說話隻說一半,那我就把話說完好了。”
我看著下方正在進行的比賽,是佐助和一個叫赤銅鎧的家夥的戰鬥,微微眯起眼來。
“彆打著來勸我‘改邪歸正’的主意哦?我現在願意和你好好聊天,僅僅是因為你是奈良鹿丸,雖然我們過去沒能成為朋友,不過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不錯的——但也僅此而已了。”
我回過頭,對他露出微笑。
“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回到木葉,也絕對不會再成為你們的同伴,我想做的事、我要殺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收手。”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也沒有被人欺騙,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來阻止我。”
“你是木葉的忍者,我很清楚,你來勸說我隻是基於小學同學的情誼,但是你依舊是木葉的忍者。你永遠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我撐著臉頰,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又看到了幾年以前,那個和我一樣逃課,在學校的屋頂上看雲睡覺的男孩子。
那時候的我們總是不說什麼話,因為不需要什麼言語,我們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我們兩個人在屋頂相遇的時候,隻要靜靜看雲就好了。
所以現在,隻是這樣看著我的眼睛,奈良鹿丸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麻煩大了啊。”
他苦笑著撓了撓頭。
“雖然來之前就已經有預感了……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你,對嗎?”
我也隻是微笑。
“過去的事是無法消失的。”我說,“所以,是的,鹿丸。已經回不去了,我也不會再回頭了。”
“這樣啊。”
他很輕很輕地歎了口氣。
“那麼,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到那個時候,不要對我手下留情。”
奈良鹿丸看著我,很認真地說。
“你這種關鍵時候到處留情的壞習慣,總有一天會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