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語先是怒懟裴將軍,後又把那斷腿侍衛嚇得魂飛魄散,一頓操作猛如虎。
秦嬤嬤聽了忍不住在心裡叫苦連天,不停祈禱陸錦語不要注意到她,就將她當個隱形人算了。
可天不遂人願,陸錦語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嬤嬤一驚,感覺一股涼意從肩膀處席卷而來,她哆哆嗦嗦的哀求道:“二小姐,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什麼都沒聽到。”
陸錦語道:“你怎麼能沒聽到呢?”
秦嬤嬤癟嘴,都要哭了:“二小姐,求您放過老奴吧!我真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對您不敬了。”
陸錦語道:“得了得了,咱倆的賬先放放。我問你,等會兒見到父親母親你要怎麼說?”
秦嬤嬤試探問道:“我就說什麼都不知道。”
“不對。”陸錦語撇嘴,“你要把我方才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他們,若能誇大一些就更好了。”
“二小姐的意思是……”秦嬤嬤不解。
“你照我說的做就是。”
陸錦語是起了震懾涇陽侯夫婦的念頭。
雖然現在大家都知道長公主賞識她,讓她在麾下做事,但這隻是一時沾了長公主的光而已,陸錦語本身是無權無勢的。再說了,涇陽侯夫婦再不是個東西,名義上還是陸錦語的親生父母,真要鬨個魚死網破,陸錦語暫時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
所以在陸錦語羽翼未豐的這段時期,涇陽侯夫婦最好對她起一點敬畏之心。等到這點敬畏失效的時候,陸錦語覺得自己也有把握和侯府徹底決裂了。
秦嬤嬤直接將陸錦語背回了她的房間。
待陸錦語安然坐於床上的那一刻,秦嬤嬤兩腿一軟,累的不行,恨不得當場睡過去。
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打起精神,對著陸錦語笑道:“二小姐,時候不早了,您早點休息,老奴退下了。”
“嗯。”陸錦語點頭。
得到陸錦語的允許後,秦嬤嬤叫兩個小丫鬟攙扶著她往正院去了。
陸錦語打量了一圈,這房間還是她昨日剛被接回涇陽侯府時住的,但一應陳設已經大不一樣。
整個房間裝飾的十分精致,牆上掛著名家字畫,地上鋪著纏枝紋的絨毯,金絲楠木高幾上擺著香爐,旁邊的白玉瓶裡還插著一支海棠花。
這一切顯然是在得知了她被長公主救下後,涇陽侯夫人立刻命人重新裝飾的。
“侯府的動作是真快啊,變臉也是變得真快。”粉黛不免感歎。
長公主派她保護陸錦語的時候,已經將她在侯府的處境大致說了,不過略去了侯府將陸錦語獻給裴忠一事。但通過她方才親眼所見的一切,心裡已經對道貌岸然的涇陽侯夫婦有個印象。
陸錦語附和道:“可不嗎?這樣的人才不去雜耍班子可惜了。”
粉黛上前扶著陸錦語躺在床上,幫她蓋好被褥,疑惑道:“出了這樣大的事,侯爺和夫人竟然不來瞧瞧你嗎?”
粉黛不知情,陸錦語卻是清楚的。
涇陽侯夫婦原本就沒打算讓人知道他們家的小女兒被找回來了,而且也沒打算讓陸錦活多久,所以大剌剌的對著陸錦語露出了最醜惡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