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心情頗好地回了府邸。
剛踏進後院,就看到一幅悠閒愜意的畫麵。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灑落在庭院裡,幾株新栽的海棠開得正豔。
顏若曦和顏若彤姐妹倆挺著六個多月的肚子,正並排靠在鋪著軟墊的躺椅上,小聲地說著體己話,臉上帶著母性的光輝。
張婉清也在一旁,手裡拿著針線,在給未出世的孩子縫製小衣裳,眉眼間滿是溫柔。
柳如煙和裴雪衣則坐在一張石桌旁,麵前擺著棋盤,兩人正凝神對弈,偶爾輕聲落子。
林嫂子和王嬸子坐在不遠處的廊下,幫著整理一些曬乾的草藥,一邊低聲聊著家常,時不時看一眼院中玩耍的小瓊瓊。
整個院子彌漫著一種安寧、溫馨的氣息。
“看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林蕭笑著走過去,將手裡捧著的幾個物件放在石桌上。
他帶回來的是兩個帶著淡淡翠綠色、造型小巧的玻璃杯,還有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口玻璃瓶,裡麵甚至還插了一支剛從路邊摘的小野花。
“夫君回來啦。”顏若彤最先看到他,溫柔地笑了笑。
“什麼好東西呀?”顏若曦則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挺著肚子也不安分。
柳如煙和裴雪衣停下了對弈,林嫂子和王嬸子也好奇地圍了過來。張婉清放下針線,也走近幾步。
當她們看清石桌上的東西時,院子裡瞬間安靜了一瞬。
陽光下,那幾個玻璃杯和小瓶子反射著迷人的光澤,通透得不可思議。杯壁光滑,線條流暢,那淡淡的翠綠如同春日湖水,賞心悅目。
“呀!這是什麼?”顏若曦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個小杯子,入手微涼,觸感細膩光滑,讓她愛不釋手,“是琉璃嗎?可我從沒見過這麼……這麼乾淨的琉璃!”
“好漂亮……”柳如煙也拿起另一個杯子,對著陽光仔細看,“裡麵一點雜質都沒有,好像冰一樣。”
“這瓶子也好看,”裴雪衣拿起那個插著小野花的小瓶子,“插花肯定比陶瓶好看多了。”
林嫂子和王嬸子也是嘖嘖稱奇。
“這叫玻璃,”林蕭看著她們驚喜的樣子,心裡也高興,“用沙子和石頭燒出來的。”
“沙子和石頭?!”張婉清驚訝地捂住了嘴,“蕭哥沒騙我們吧?這麼好看的東西,怎麼會是沙子石頭做的?”
“千真萬確。”林蕭笑道,“這玻璃啊,用處可大著呢。除了做杯子、瓶子,還能做窗戶,比糊窗紙亮堂多了。”
“做窗戶?”顏若彤想象了一下,眼睛一亮,“那屋裡豈不是白天都不用點燈了?”
“不止呢,”林蕭故意賣了個關子,拿起一個杯子,做出照鏡子的樣子,“我跟你們說,用這玻璃,還能做出一種鏡子,比你們現在用的銅鏡,清楚一百倍!”
“清楚一百倍?!”
這話一出,院子裡頓時炸開了鍋。
“真的假的?”顏若曦激動地抓住林蕭的胳膊,“夫君,銅鏡照人都是模模糊糊的,黃乎乎的,這個玻璃鏡子真能看清楚臉?”
“當然,”林蕭肯定地點頭,“彆說臉了,臉上有幾根眉毛都能數清楚,清清楚楚,一點不走樣。”
“天呐!”裴雪衣驚呼一聲,臉上泛起紅暈。
“那……那不是能看清自己到底長什麼樣了?”柳如煙也有些激動,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一麵能清晰映照容顏的鏡子,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銅鏡模糊,最多看個大概輪廓,從未有人真正清晰地見過自己的模樣。
“夫君!快做!快做給我們!”顏若曦已經迫不及待了,拉著林蕭的手搖晃。
“是啊夫君,我們都想要!”顏若彤也難得地露出了急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