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宋清和俯身下拜,頭顱重重地磕在冰涼的金磚上,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臣,必為陛下,為我華朝,辦好此事!雖萬死,不辭!”
……
數日後,廬陽郡,李家大院。
密室之內,燈火通明,酒氣熏天。
李宏才和廬陽郡其他幾個大族的家主,正舉著酒杯,一個個麵色潮紅,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的光芒。
院外,各家湊起來的上千名家丁護院,手持著五花八門的兵器,已經集結完畢,隻等一聲令下,就衝向縣衙和城外的官倉。
“諸位!”李宏才得意地站起身,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過了今晚,這廬陽郡的糧食是我們的!土地是我們的!這廬陽郡,就是我們自己的天下!”
“哈哈哈哈!李兄說的是!”
“敬李兄!”
眾人紛紛附和,淫邪的笑聲在密室中回蕩。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金黃的糧食堆滿倉庫,貌美的農婦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景象。
就在這時——
“嗚——————”
一聲悠長、尖銳、充滿了金屬質感的嘶鳴,毫無征兆地劃破了廬陽郡寧靜的夜空。
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府的惡鬼咆哮,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穿透力,瞬間蓋過了密室裡所有的笑聲和喧嘩。
“什麼聲音?!”
李宏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酒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麵麵相覷,眼中滿是茫然與驚恐。
他們活了半輩子,從未聽過如此攝人心魄的聲音。
“是……是地震了嗎?”
“不對!是打雷?可天上沒烏雲啊!”
李宏才臉色煞白,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連滾帶爬地衝出密室,奔到院子裡,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城東。
那裡,什麼都沒有,隻有無儘的黑夜。
可那恐怖的嘶鳴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震得人耳膜生疼,連腳下的大地,都開始傳來輕微的顫動。
“快!去看看!城東發生了什麼事!”李宏才對著管家尖叫道。
然而,已經晚了。
縣城東門外,原本是一片荒蕪的空地。
可就在今夜,一條由鋼鐵鑄就的軌道,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鋪設到了這裡。
伴隨著那震耳欲聾的汽笛聲,一列火車,噴吐著濃濃的黑煙和白色的蒸汽,衝破夜幕,停在了軌道的儘頭。
“哢嚓——”
鋼鐵巨獸的車廂門,如同怪物的巨口,一扇扇地打開。
下一秒,士兵們從中洶湧而出。
他們頭戴著統一的圓形鋼盔,身穿筆挺的深色軍服,腳踩著厚實的軍靴。
他們手中,沒有長矛,沒有樸刀,而是一種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從未見過的短管火器。
他們沒有呐喊,沒有咆哮。
隻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如同死神的鼓點,“踏!踏!踏!”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臟上。
數千名士兵,在短短幾分鐘內,便在車廂外集結成一個個森然的方陣。
冰冷的槍口,在月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光芒,齊刷刷地對準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