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無情看到蘇玨腰間多了個酒葫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驚奇之色。
“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蘇玨笑了笑,解釋道:“倒也不是不愛喝,隻是不怎麼喝罷了。”
這方世界的美酒,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泛酸的果酒。
無論是塞北的三勒漿,還是江南的桃花醉,實際口感也就那樣。
昨夜蘇玨在鎮上看到一家賣自釀米酒的店鋪,於是就一大早就去買了點。
見蘇玨不願多說,無情便轉開話題,讓蘇玨坐上馬車,指點他關於修行方麵的問題。
如此,又趕了三四天路程。
隊伍終於通過雁門關,正式進入了塞北邊關。
邊關生活苦寒,狼多劫匪也多。
蘇玨他們這支隊伍剛離開雁門關沒多久,就遭遇了兩波狼和三波賊匪。
都不需要蘇玨和無情動手,四個實力有二流水平的緇衣捕快,就能輕鬆搞定賊匪。
畢竟,賊匪們要是有實力,或是在中原占山為王,或是去肥美的西域劫殺大型商隊,誰又會願意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比起賊匪,倒是群狼難搞一些。
最後還是無情出手,一手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瞬間擊殺了十多隻餓狼,嚇退了狼群。
隊伍接連走了一天,終於在天黑前,看到了一家開在關外的小酒館。
無情長出了一口氣,悄聲對蘇玨說道:“根據世叔給的情報,金絲甲最後出現的位置就在這家酒館!”
酒館不大,前店後院。
屋前的幌子上,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酒字。
但是,就這麼一個邊關小酒館,外麵的空地上,卻停著好幾架頗為奢華的馬車!
無情下車後抽動了幾下鼻翼,接著沉聲提醒眾人道:
“有血腥味!都小心點!”
“是!”
幾個緇衣捕快紛紛抽出腰間的配刀,呈包圍狀,緩緩靠近小酒館。
就在眾人剛準備推開酒館大門時,隻聽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抹劍光瞬間襲殺至四名捕快身前。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快到連無情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家隻堪堪看清楚,襲擊者是個年輕男子。
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
這張臉很容易讓人想起花崗石,倔強、堅定、冷漠!
他仿佛對任何事都不關心,甚至包括自己。
襲殺四名敵人,對他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
不過,他看到敵人身上的捕快官服時,終究還是遲疑了一瞬,將手中鐵劍稍稍撇開。
當然,與其說他手中的是劍,倒不如說是一條三尺長的鐵片。
既沒有劍鋒,也沒有劍鄂,甚至連劍柄都沒有,隻用兩片軟木釘在上麵,就算是劍柄了的。
但就這麼毫不起眼的一柄爛鐵片,在他手中卻化作殺人的利刃。
下一秒,隻聽叮叮當當接連四聲脆響。
四名緇衣捕快的配刀全部被嗑飛,而他隻是冷靜地收劍退後一步,滿臉戒備地看向無情。
“不管你們是誰,金絲甲是我的……”
話音落下,蘇玨等人也看到,男子身後的酒館裡滿是屍體。
死屍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都是配刀帶劍身懷武功的江湖人士。
看到這名男子的瞬間,蘇玨就知道他是誰了啊……
飛劍客阿飛!
天下第一名俠沈浪和白飛飛的兒子,儘管他本人並不在乎這些。
阿飛的劍很快,至少蘇玨知道的劍客中,能夠以快著稱的,也就隻有他和荊無命。
換句話說,阿飛的實力縱使比不上荊無命,也不會差太多。
一定是宗師級強者!
無情抿了抿嘴,沉默不語。
從剛才那一劍來看,阿飛的實力比她還要高出幾分。
貿然出手,此戰勝負難料。
她有一種直覺,即便自己豁出性命,最後站著的依然是眼前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