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野掀了掀眼皮,屈指撥弄腕間的紫楠佛珠,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
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壓的男侍者戰戰兢兢,直不起腰:“少帥,你吩咐我說的那些話,穆少將好像都聽進去了。”
穆司野回頭,對穆辭淡聲說了個字:“賞。”
穆辭小機靈鬼立即丟了兩塊大洋給男侍者,往前一擠,笑嘻嘻擠到穆司野身邊,雙手豎起大拇指。
“小叔,剛才的俄羅斯輪盤遊戲,你極限碾壓宴堂哥,打得他落花流水毫無還手之力,實在太太太帥了。”
“最好是把梁小姐也搶到手,讓宴堂哥蹲牆角哭去。”
他就看不慣穆宴有了少將官職後,總是輕蔑的,不屑的眼神,高高在上,視他和小叔為垃圾廢物。
半點沒眼力見的東西。
小叔真是個廢物,能在表麵溫柔慈愛實則陰險毒辣的姨太太手裡存活到現在?
墳頭草早就三尺高了。
賀陽看熱鬨不嫌事大,也跟著起哄:“穆宴既要又要吃相難看,少帥早就該先下手為強了,您與梁小姐才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穆司野麵無表情往外走,惟有唇角難以察覺地翹了下。
穆辭一瞧,就看出他的心情格外好,扭頭給賀陽拋了個眼神。
兩個半大不小的少年,擠眉溜眼,馬屁越發拍的哐當響。
穆司野上車後,挑了下眉,低啞嗓音透著慵懶散漫勁。
“三天後收到請帖,都給我死死瞞著。”
半點風聲都不能被穆宴聽到。
穆辭好奇:“小叔,什麼請帖?”
穆司野微微眯眸,腦海裡全是梁歲歲身穿掐腰女騎士服,騎在馬背上縱馬疾馳的模樣。
像六月莊園裡灼灼盛放的玫瑰,熱烈張揚,讓他忍不住想瘋狂占有。
凸利的喉結滾了又滾,他倏然笑出聲:“到時候就知道。”
*
法國醫院的單人病房。
梁曼如皺著細眉躺在病榻,麵色絲絲慘白。
穆宴在馬場停車處一看見梁歲歲,就慌了神,毫不留情丟她在地上,事後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對她造成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更強。
每次對上梁歲歲,她必定是被穆宴拋棄的那個,從未例外。
梁曼如一聲淡淡嗤笑,小手摸到微凸的腹部,蒼白臉龐全是陰狠的冷意。
梁歲歲除了一張臉,什麼都幫不上穆宴。
自己卻有了穆宴的孩子,還有首富梁家的全部財力支撐他。
且穆宴吃了她親手喂他的前朝秘藥,不僅格外迷戀她的身體,還會產生幻覺,在床事上把她錯認為梁歲歲。
姐妹共侍一夫的刺激,讓他無節製沉淪,永遠也離不開她。
她不僅要坐上少將夫人的位置,以後還要成為大帥夫人,督軍夫人。
把梁歲歲踩在腳下,永遠翻不了身。
梁旭站在病房門口,把法國醫生叫進來,為梁曼如做了一番細致檢查。
打了針,吃了消炎藥。
梁曼如疼痛的尾椎骨,終於不那麼疼了。
梁曼如兩手撐起身子,慢慢坐起來,側靠在床頭:“阿旭,穆宴來了嗎?”
“來個屁。”梁旭氣得臉都黑了,惡狠狠咒罵:“他眼裡隻有梁歲歲,把你丟在地上,根本不管你死活,我當時就想痛罵他一頓,太欺負人了。”
梁曼如眼神一黯。
她被送進醫院這麼久,穆宴還不見人影,肯定是陪梁歲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