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年的嬉皮笑臉浮現在眼前。
“沒關係,隻要其中有一天是愛我到死就行。”
“真是自戀。”
誰會愛他到死啊?
就風間櫻那個笨蛋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了。
我可是朝霧凜。
是公主。
怎麼會願意為了一個騎士去死呢。
她微微抬起腿,然後輕輕踹了月野弦的小腿一腳。
“站這麼近,熱死了。”
“那你自己走遠點不就好了,不還是覺得我身邊舒服?”
月野弦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對不同人自然是不同的方式,有的人要給台階,有的人不能太慣著。
越是刺痛越是舒爽。
生活不隻是巨大的競技場,也是字母圈。
“真自戀,我走了。”
不過也有些許風險,臉皮子比想象要薄的女孩子會甩手就走人。
月野弦直接拽住她的手臂。
“等下。”
“乾嘛?放手。”
朝霧凜低聲說。
滿眼的埋怨,越來越習慣這樣的情緒對少年釋放,忽略了平時對其他人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怕你一個人連路都找不到,去哪兒,我帶你過去。”
突然又轉換了麵目,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
朝霧凜就是受不了他這一套。
“一個人就找不到路,你當我是什麼?離家出走的螞蟻?”
單獨出走的螞蟻,是找不到回家路的。
而沒有護衛的公主,容易回不去她的城堡。
但是月野弦沒有回答這句話,也沒有說出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
他隻是說,“去活動教室是嗎?”
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不喜歡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那我送你過去。”
“你自己要送我也沒有辦法。”
少女這麼說著,率先邁開步伐。
相當自信的優雅,就仿佛相信那個少年一定會跟上。
月野弦倒是沒有跟上,因為走路是站在她的身邊,從來不跟在她的身後。
而朝霧凜也不是對此沒有意識到,不過誰能阻止他的想法呢?懶得去動嘴皮子了。
路上。
穿過了樹葉縫隙裡照耀下來的陽光,他笑著問。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少女的發梢仿佛帶著極其高昂的味道,那是金子的底色鑽石的粉飾。
連這身校服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格外不同了,好像是什麼高奢品牌的係列產物。
亦或者極其私人的定製。
“沒什麼感覺,除了你的比賽之外我也沒有看其他的。”
“還是有不少項目的吧,一個都沒看?”
“沒看。”
“你還挺專一。”
“廢話,以為都像你一樣三心二意?”
這種話就是毫不留情的反擊。
月野弦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你今天怎麼感覺這麼多怨氣?是我冷落你了?”
“你再自戀一點,我很需要你的照顧嗎?”
越說似乎就越生氣,好像就有愈多的不滿要噴湧出來了。
怎麼說呢。
感覺是一種玄妙的東西,不是一定需要某個事件來啟發。
她也會思考苦惱,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沒有他的環繞就會感覺不滿的生物了。
什麼時候這麼需要一張被子,一台空調,一個眼神和他無數瑣碎又無聊的話語了。
被習慣同化的人,就像是被癌細胞吞噬一樣。
可是在這個進入活動教室大樓的轉角,她的前路被堵住。
下意識生氣的一轉身,又被他抵在了拐角的牆壁。
近距離的呼吸,熾熱的將自己包圍,四周是不能觸碰的火焰。
她瞪著眼睛,瞪著眼裡的少年。
“很好玩嗎?你要去陪誰就去陪誰好了,不需要花費多餘的虛偽在我這裡裝模作樣。我可能的確需要照顧,但是並非隻有你才能做到。”
月野弦看著她的眼睛,攔住她去路的手,順著她的發尾向上攀登。
然後輕輕捧住她的臉頰。
“最近如果有忽略你的感受,我道歉,但是.”
他的動作似乎呼之欲出。
樓道拐角的陰影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可是下一刻。
“啊咧.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在入口處,是那張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笑臉。
卻好像有種將報應償還的幸災樂禍。
片刻火焰點燃的曖昧就此熄滅,朝霧凜一把將身前的少年推開,然後看也不看朝著樓梯間走去。
少年收回自己的雙手,然後看向突然到來的女孩。
“學姐,中午好。”
西園寺花戀笑著看向月野弦。
“中午好,打擾到你們了,有些抱歉。”
月野弦搖搖頭,“看起來你好像也不是多麼抱歉。”
西園寺花戀點點頭,“當然,畢竟這隻算是我還了她一次,隻能說是以牙還牙了。但是她好像生氣了,沒關係嗎?”
少年歎了口氣,“沒事,會哄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