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方方正正的紅木桌,一個銅做的盆子裡,灑滿黃米,上麵灑滿酒喝和水,插著還未點燃的幾炷香。
盆子旁邊放著一隻放完血的雞,還有一頭同樣被放完血的羊,同時,還有幾張用朱砂畫的符咒,這些符文看起來很古老,但蘊藏這非同小可的力量。
他在一張椅子上坐著,一邊給懷裡的貓順毛,一邊時不時的仰望著天,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天空忽然電閃雷鳴,一道紫光劃過,他抽出一隻手,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那盆子上插著的幾炷香就被點燃了。
隨後,將懷裡的貓很溫柔的放在旁邊的盒子裡,雙手合一,十分虔誠的閉上眼睛,一抹冷淡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流淌而出。
“伏魔通鬼神,願以任何代價,詛咒一人,生生世世,永不得償所願。”
此咒一出,一道紅色的光芒從空中升起,剝離出一縷紅色,直直的攝入他的沒心,化為一顆紅痣。
他拿起一副簽卦,輕輕一搖,一直簽從中而掉。
拿起那隻簽,他看了一眼,隨後便直接將手插入自己的心口,將一顆血淋淋心臟挖出來,放在那個桌子上,接著,胸口那道口子以肉眼的速度迅速愈合。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就像沒事人一樣,將那隻貓溫柔的抱在懷裡,嘴角輕輕上揚,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身子直直的往前走,消失在葉輕歌的腦海裡。
隨後,夢裡的畫麵又開始變幻。
在一個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地方,有四個小孩兒一起玩耍,有兩個女孩子和兩個男孩子,那兩個女孩子長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但那兩個男孩子卻長的很像,隻是其中一個嘴角有顆黑痣罷了。
畫麵裡,他們四個人在玩躲貓貓,滿是歡聲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充滿著天真爛漫的味道。
接著,畫麵再次變化,這次的氛圍沒有剛才那麼輕鬆活躍了,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壓抑的氛圍。
兩個長的很像的男孩子在吵架,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們都麵前,躺著一個女孩的屍體。
此時,他們的年齡應該是十四五歲,正值青春年華,兩個男孩赤手空拳的打著彼此,結果是,兩人都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一襲白衣,紛紛都染上了血色,看起來有些狼狽。
隨後,一個男孩把地上女孩的屍體抱著,離開了,那個背影,是一副極其堅決的模樣。
留在原地的男孩愣了許久,在看不到那人背影的時候,這才無聲痛哭起來。
這時,有一個姑娘走過來,並沒有說什麼話,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畫麵再次跳轉,首先看到的便是兩對兵馬在對峙,兩邊領頭的是身穿盔甲且相貌幾乎一樣的男子。
一邊眉目慈善,另一邊卻眉峰含劍。
兩兵交戰,小兵們不上前打,卻隻有兩隊領頭上前。
兩人交戰,一個步步緊逼,一個卻不敢正麵交鋒,隻敢左右躲閃,最終,以一人身刺一劍而結束。
隨後,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個小姑娘,盯著那具屍體痛哭,同時惡狠狠的朝著對麵那人吼了幾句。
葉輕歌也不知道為何,除了前麵的時候還能聽到人說的話外,到後麵,她隻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看到他們在張嘴,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對麵那人可能是目的達到了,便直接轉身離開,並沒有對剩下的小兵趕儘殺絕。
畫麵再次翻轉。
一個道觀裡,一個男子剛醒來,他每天除了修煉外,便隻有修煉,由此下山曆練,他看到了一個和他長的很像的人,二話不說就對他動手,他雖然不喜這樣,但卻也沒有理睬,處理完事後,便又回了道觀。
葉輕歌本還想知道接下來會夢到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忽然間沒有了睡意,於是,便眼睛睜開了。
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周圍陌生的環境,她遲疑了片刻,然後試探般的出聲問道。
“柳哥哥?這裡是……?”
柳程旭聽到葉輕歌的聲音後,連忙趕來,異常激動的說道。
“歌兒,你可終於醒來了。”
見此,葉輕歌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解的說道。
“柳哥哥,難道……難道我睡了很久?”
聽到葉輕歌的問話,柳程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
“對呀,何止是睡了很久,我都快以為你不會醒過來……”
看到葉輕歌掙紮著要起來,柳程旭連忙喊道:“彆,彆動,你現在身子虛弱,許久沒有進食了,還是先躺著吧,我去給你盛碗粥來,一會兒你想知道的,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
好吧,既然柳哥哥不讓亂動,那就不亂動好了。
於是,葉輕歌很乖巧的就那樣躺著,不再想著坐起來了。
看到葉輕歌這麼一副乖巧的模樣,柳程旭滿意的點了點偷,隨後出去了片刻,回來手中端著一碗粥。
他先是將葉輕歌小心翼翼的扶起來,然後開始一勺一勺,極其溫柔的喂葉輕歌吃粥。
粥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冷,吃著還蠻香甜的。很快,一碗粥便下肚了,柳程旭掏出一塊帕子,細心的給葉輕歌擦了擦嘴巴後,將喝完粥的碗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此時,葉輕歌靠著牆坐著,身後有枕頭墊著,身子也因為一碗粥下肚,感覺好了很多。
隻是,那夢裡的場景卻還依然在腦海裡徘徊,她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為何會做出那樣離譜的夢?但直覺又告訴她,她夢到的那些,絕對不簡單。
柳程旭握住葉輕歌的手,他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休息好所造成的。
“歌兒,你昏迷了半個月。我帶著你走出亂葬崗後,沒有逗留,便直接回了我在皇城附近那無人問津的宅子安頓下,白日裡出去找大夫為你看病,但來看的每個人都說你這治不好……”
說到這裡,柳程旭的聲音裡有一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