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彆過頭,天真純淨的目光與詭異森冷的死魚眼相碰,進行著無形交鋒。
赤腳踩著陰氣,踱步走來的他,饒有興致地咧開嘴,整齊的紅口白牙中,傳出獨屬於兒童的稚嫩嗓音。
“小哥哥晚上好,我叫北川孝子,是來殺你的,請多指教。”
話語落下,是奪目的掌心雷和惡靈的痛嚎。
“歐多桑!!!”
悲痛的孩童聲混合著紛雜的鳥鳴,響徹整個車庫。
中野區,黑市。
夜幕中,警員拿著手電,搬著昏迷的流竄者,陸續押上警車。
“死和尚,白君去哪了?”
神穀裹緊道袍,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三葬身邊。
“神穀巫女,就算不願意叫我三葬,也可以叫和尚,或者光頭和尚也行。”
“好的死和尚,沒問題死和尚。”
打量著氣呼呼的神穀,三葬尷尬地撓著光頭。
上次的事,神穀現在還沒消氣,每次見麵都死和尚,死和尚的安排。
他也沒有辦法,畢竟野原白重傷確實有他的責任,隻能默默忍受。
驅散思緒,三葬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新宿區出事了,野原施主已經提前過去,我們解決完這邊的事後,也會去幫他。”
“啊——這樣嗎?”
神穀垂下視線,稍有些失落。
她還想和白君膩歪一會兒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轉過身,神穀回到警車,悄悄瞅了瞅四周,見沒人發現,她低下頭,將臉蛋埋進道袍,狠狠吸取著殘留的味道,醉醺醺的恢複了精神。
“白君的味道,好好聞哦。”
神穀癡癡傻笑著,忽然雙股一顫,前列腺告急,尿意上湧。
戰栗回身,視線所及,商業街燈紅酒綠的廣告牌忽明忽暗。
劇烈的危機感,讓她記起了那天被針女支配的恐懼。
“死和尚,敵襲!快做準備。”
為了驅散恐懼,神穀麻利扇了自己一耳光,拽開把手,逃下警車,揮舞著雙手大叫著。
“聚攏!”
幾乎是神穀吼叫的瞬間,三葬的天心通傳來急促的警告,他立馬聚攏人群,將奔馳而來的神穀拉到背後。
“金剛不壞!”
三葬揮動禪杖,敲著自己的光頭,默念金剛經,驅散奔騰而來的怨氣。
“咯咯咯,金剛經,小和尚不錯嘛。”
凝實的黑霧中,一抹細長的聲音蹦跳著飛出,肆意狂笑著。
“惰怠!”
聲若蚊蠅的呢喃從神穀嘴裡飄出。
她眸子灰暗,內心幾儘絕望。
怎麼會碰上!他怎麼敢出現?
這兒可是東京,任何帶有大蛇邪氣的中級陰陽師,隻要在警方麵前現身,就必定會被明治神宮的鬼神察覺。
這般行徑,無異於以命換命。
“神穀,冷靜,你仔細看,他隻有三段的實力。”
金剛經的加持,使得三葬尤為冷靜,他通過明目咒,清晰察覺了惰怠的狀況。
是的,惰怠再怎麼瘋,也不敢親自在警方麵前現身,隻能借助附身的方法奇襲。
“三段的話,即使是惰怠,我也不怕!死和尚配合我。”
神穀很快冷靜下來。
實力相當的話還有機會,她可是越階戰勝了4段陰陽師的正經巫女!
“三段?猜對了!不愧是和尚,就是厲害,獎勵你們一瓶可樂哦~”
惰怠瘋瘋癲癲的手舞足蹈,從褲襠裡掏出兩瓶可樂,攜卷著陰氣朝他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