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易陽撫摸著我的長發,挑著眉意味深長的樣子“恩恩,你要是喜歡那樣,那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嗯?”
無恥!
才一個多月沒見,譚易陽怎麼就變得這麼無恥。
他以前才不會跟我多說話,七年來,除了那檔子事,他都不曾找我閒聊。
可現在忽然間會跟我鬥嘴,還要求我回到他身邊,我倒是有些想念以前冷炙沉默的譚易陽。
我被他撩撥的,自覺的已經紅了臉,才準備低頭走開,我那熟悉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急步跑到床頭,看到許之洲的名字,手忽的就抖了一下,莫名有些緊張的接了起來。
心想著,如果他知道我徹夜呆在譚易陽這裡,會不會覺得我沒救了?
我特意轉移話題,來個先發製人“許大狀,今天沒有上庭嗎?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許之洲根本不接我這茬,直截了當的問道“黎恩,你從警局出來之後,我給你打了十多個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就差報警了,你在哪兒,你該不會又是跟譚易陽在一起了?”
電話擴音有些大,我擔心站在身後的譚易陽聽到,索性走去了陽台。
“沒有,手機沒電了,才充上電,我怎麼可能跟他?”我趕忙的否認著,聲音壓得極低,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腳下不停的踢著旁邊的花架子。
許之洲不信,沉著聲說道“沒有?怎麼說你才聽?他要跟葉家的女兒結婚,人人都知,你何必對他糾纏不清?”
我……
我真的很委屈。
明明從拘留所出來一路被譚易陽牽著走到了現在,昏迷才醒來就被許之洲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可我又無法反駁,畢竟我沒守得住底線,隻能任由許之洲教訓。
“因為他工作都丟了,又因為他的妹妹,自己險些就被糟蹋了,甚至要蒙上蓄意傷害的罪名,這些都值得?”
我耐心的聽著,一句話都沒做解釋,因為他說的都對。
“我是真恨鐵不成鋼,他這次救了你,你就屁顛屁顛的跟著他跑了回去,他憑什麼救你,你以為他是心疼你?喜歡你?黎恩,你彆再做夢了,還不是因為你救的是他妹妹,救你是他應該做的,你根本不必要報答他。”
見我不說話,他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著,語氣越來越刻薄“黎恩,你是不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才又去回他身邊的?他是給你吃了迷魂藥還是給你施了咒,你就那麼迷戀他?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去你家找你,那些討債的就蹲在你家門口,他們說在不還錢你爸爸就要斷手斷腳了,難道跟譚易陽溫存的你都不顧你爸了?”
這幾天我自己的事焦頭爛額,已經完全顧不得我爸欠債,想來五天的期限已經過大半了。
聽了他的話我一下子愣住了,幾乎脫口而喊“什麼,我爸他…?”
“我替你還了,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我想幫你都無從下手,黎恩,你醒醒行嗎,再不醒將來貼你身上的標簽就隻能是小三兒、第三者,他翻手覆雨就可以把新聞甩的乾乾淨淨,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被人唾棄。”
許之洲的話,雖然說的血淋淋的,但句句都戳在我的心尖上。
他懂我,所以才會為我擔心。
我怕他情緒失控,索性低低的叫他“許之洲。”
我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睛說道“你來南郊彆墅接我來,好嗎?我不想在這裡了,我想回家。”
許之洲答應了我,他此刻就在來的路上。
他說的都對,我要為我自己做打算,是我自己意誌不堅定,才會被譚易陽色誘。
才掛了電話,正準備回臥室,就看到譚易陽倚靠在門框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臉色比方才沉了些許,還真是個情緒善變的男人。
我抬起頭跟他直視。
他的眼神又亮又黑,幽深的就像是要把人瞬間吸進去似的。
我越發的不敢看,轉過頭去緩了緩,當我重新轉過來的時候,自己也早已轉換了情緒。
可不等我說話,譚易陽忽然抱住我,輕輕的捋著我的頭發“回來吧,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除了婚姻,譚太太的人選是很多年前就注定好的,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
我聽著他的話,感受著他的大掌在我頭頂一下一下的觸碰,心裡複雜極了。
他的語氣是我從未聽到過的帶有挽留的意味,可到頭來我終究也隻能是個見不得人的情人,這樣的身份我不想再要。
我低低的笑了笑,不動聲色,手垂在兩側,就這副樣子抬著頭“譚先生,許之洲說的對,其實你救我是應該的,我不欠你什麼,也就沒什麼可報答的。畢竟這次我是為了你的妹妹,否則我在家好好的也不會招惹這種事。”
這話才說了幾句,就已經讓譚易陽的臉越發的沉,撫摸著我頭發的手明顯的緊了些。
“我不會答應的,七年的時間太長了,長到我覺得太過乏味,我膩了,也累了。”我忍下對他的不舍,堅定的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