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是被抬上了姍姍來遲的救護車,要將我帶到醫院拍片,處理身上的傷口。
我是真覺得自己挺點背的,運氣算是差到了極點,自從進了娛樂圈,閒言碎語就一直跟著我。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還不算是最點背的事情,準確的說,我坐的救護車在去往醫院的途中,被另外一邊突如其來的車給撞翻了。
連車帶人被甩出去了好幾十米,當時我隻覺得天旋地轉。
頭部重重的著地時,那股子鑽心刺骨的疼一下子就在我的腦中炸開了,瞬間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甚至我都能感覺到頭部的血汩汩的往外淌著流,一下一下的滲進了我的眼睛,刺的我睜不開眼。
我到底是怎麼了?運氣還真是差,救護車被撞飛這種事情大概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能遇到的事情,怎麼偏就讓我遇到了呢?還真他媽是衰神附體!
隻聽見周遭亂哄哄的聲音,在我失去直覺時,眼前還出現了城哥滿臉血肉模糊的樣子,他拖著我軟綿綿的脖頸大聲的嗬斥著“黎恩,你給我挺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要是出事兒,我就得死了。”
……
中間都發生了什麼,經曆了什麼我不清楚,隻是總覺得此時此刻的我是活在夢境中的。
我感覺到整個身子在空中漂浮著,想要伸手抓住飄來的東西,卻在伸手的那一瞬間什麼也沒抓到。
直到飄過來幾個人影,他們在我麵前不停的晃動著。
有對我冷漠如初的母親,有求我還債的父親,有高傲孤冷的譚易陽,還有那個我從未謀麵卻占據著我愛的男人整顆心的女人,隻有這一個身影模糊不定。
其他的人都清晰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想努力的去看清這個女人的模樣,卻怎麼也看不清。
隻見譚易陽摟著她從我麵前走掉。
對,就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拚命的想要抓住他,甚至哭的稀裡嘩啦。
我越是想抓住,越是抓不住,就在我追逐著譚易陽的時候一道刺眼的陽光射了過來,晃的我眼睛生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反正眼皮沉得要死。
雖然睜眼睛的過程異常的艱難,我還是用著力氣稍稍的睜了開來。
醒來的時候,入眼的是蒼白的屋頂,我是被耀眼的陽光刺的不得不睜開眼睛。
這裡到處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看來我已經是在醫院裡了。
我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隻是眼睛滴溜的亂轉,耳邊響著儀器嘀嗒嘀嗒的聲音。
右邊的手臂還可以動,但插著針頭打著點滴,我也隻能輕微的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上麵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輕輕一觸碰,還是很痛,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不禁的“嘶”了一聲,我想動動身子,發現很多地方都被上了紗布,想來傷的地方還蠻多的。
“唉唉唉,醒了醒了醒了,黎恩醒了。”
我聽到旁邊有人欣喜若狂的喊道,聽聲音就知道是城哥。
他的胳膊上打著石膏,纏著厚厚的紗布,依然手舞足蹈,看起來興奮極了。
忽然有張疲憊但依然精致的臉探了過來,毫無預警的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激動的抖著手,甚至說話的聲音都顫抖無比“你他媽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以為你就要死了。”
譚落熙說的話雖然糙,但我知道她是擔心我,我微微的動了動唇,給了她一個微笑啞著嗓子問道“你怎麼跑到壩上來看我了?”
“黎恩,你第一時間被送回了滬市,這裡是滬市的醫院,你是本小姐的人,我不陪你誰陪你?”
此時城哥眼疾手快的摁了床邊的呼叫按鈕,沒一會兒醫生和護士便魚貫而入。
經過反複的確認我的傷情,認為我沒什麼大礙,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氣。
在醫生離開前,我問了她一句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個我們還不能確定,怎麼的也得等我們院長確認的,你昏迷了五天,身體其他地方的傷都不太嚴重,好在是摔傷,但是頭部傷的比較重,你是她搶救過來的,還是讓她來給你複診看看再確認你什麼時候出院吧。”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醫生,又看了看譚落熙和城哥。
昏迷了五天?
我的媽呀,簡直是不可想象。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匆匆的推了開來,譚易陽就那樣清冷的站在門口,我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