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表,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時間還真的過得很慢,這幾個小時就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很難想象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再也沒去看他的表情,走出房間時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頭疼的就像是瞬間要炸開,難以抑製的難受。
走出酒店大門時,外麵已經瓢潑大雨,看起來還真應景。
我顧不得這些,隻身走在大雨裡,
這樣就沒人看得見我的眼淚,和大雨混在一起,才能肆無忌憚的哭泣。
一個女人像個孤魂野鬼似的遊蕩在午夜的大雨中讓人看起來很狼狽嗎?
嗬嗬,狼狽又能怎樣,還能比被最愛的人利用還狼狽嗎?
還說什麼讓我等等他,我就算再賤,多一分鐘也不要呆在他的身邊。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愛他了,不會在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讓自己全身心的受傷。
從此刻起,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準備結束了這場傷筋動骨的愛情,即使收場看起來很慘淡,起碼及時止損,也要好過被他吞噬一根骨頭都不剩。
有時我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愛上他,就算他想要報複,現在的我是不是也不會這麼慘?
就因為我愛上了他,所以注定他所有的喜怒都會牽動我的心。
我再也不要這樣的生活了,我真的,再也再也不要愛他了。
從這一刻起,26歲,所有的一切我要重新開始。
而此時此刻,我包裡的手機不斷的作響,我卻沒有心思接聽,不管是誰,我隻想自己靜靜地在這雨夜中走著,讓自己變得清醒。
……
回到譚易陽送給我的那棟公寓,裡麵一片漆黑。
以前滿心歡喜的以為這裡會是我和他經常約會的場所,可到頭來卻隻有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住在這個諾大的清冷的房子裡。
現在我想重新開始,唯有離開這裡,反正分開了,也沒有必要住在這棟房子裡。
其實我也沒有多少東西,找出行李箱,收拾好行李,我便去了洗手間洗了一個熱水澡,想要洗去一身的潮意,更想洗去屬於從前的印記。
做完這些,我把自己打包扔到了床上,縮成一團抱著自己,深深的抱著。
可是過了很久,卻怎麼都睡不著,眼看著外麵的夜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並非朝陽,而是陰沉沉的天,無法停下的雨已經下了一整夜,就像我的心滴著血,淅淅瀝瀝的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那道被剜的最深的傷口才能愈合。
我花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讓自己接受要離開的事實,看著外麵雨沒有停下的趨勢,我隻好拿著行李,打著個傘走在這秋意漸濃的大街上。
走出很遠之後我才轉過身看了看那個熟悉的窗口。
感歎著,是啊,我從這裡離開了,意味著我也從譚易陽的生活裡徹底離開了。
我邊走邊踢著路邊的石子,還不斷的踢著旁邊的水窪,心裡仍然是解不開的難過。
我走出了很遠很遠,才讓自己蹲在路邊哭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後麵忽然駛過一輛車,在我的身側急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無心去管那是誰,直到在我的傘下伸出一隻溫暖的大掌把我拉了起來,然後我便聽到的是心急如焚的聲音說道“黎恩,跟我回家。”
聽到許之洲的聲音時,我一下子繃不住了,就像個被人遺棄很久了的孩子突然找了家的溫暖,直接撲在他的懷裡哭個痛快。
哭夠了之後我低啞著嗓子問道“我已經沒有家了,什麼都沒有了,我能在你家先住著嗎?”
許之洲聽到我的話忽然笑了笑“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住到我們白頭到老,地老天荒我都沒意見,隻要你彆中途逃跑,否則我會找到天涯海角都得把你給找回來。”
許之洲的話總是讓我特彆暖心,也總能讓我破涕為笑。
人們常說好的感情是總能讓彼此特彆舒服,也許說的就是許之洲吧。
他之後沒再問我任何問題,也沒問我昨晚都發生了什麼,隻是牽起我的手,帶著我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