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之餘,她把公司聽到的一些傳聞一股腦都告訴了我。
“最近許總回荷蘭,你有沒有聽他提起過,這邊的高層有調動的趨勢,據說要調來一個老頭接手許總的位置。”
我一臉懵的看著毛然然,心裡有些打鼓,她說的這些我全然不知道。
許之洲一個字都沒提過,也許是看到我疑惑的表情,毛然然忽然閉緊了嘴巴,低著頭使勁的往嘴裡扒拉著吃的。
“然然,你在公司是不是有許之洲的消息?他自從去了荷蘭,跟這裡有時差,我也經常聯係不到他,聯係到的時候還總是說不了幾句就掛斷了。”
“我的姑奶奶呀,我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跟他談戀愛嗎,其實我也是聽說,指不定是怎麼回事呢。”毛然然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不再看我。
她越是這個樣子,我越是覺得有事,以前在浩瀚所的時候,她幾乎就是小靈通,什麼小道消息都能被他打聽的一清二楚,所以她能說出這些,必然是上你麵有什麼話傳出來。
我也索性不再吃了,半眯著眼瞧著她,直到她再次抬頭看向我的時候,我才很嚴肅的說道“你不說算了,不過等許之洲回來的時候我跟他說你欺負我,到時候給你調到哪個後勤部門我可幫不了你,法務工資那麼高,真是有點可惜。”
“哎哎哎,我說黎大小姐,我真的隻是聽說了一小點點,其餘的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發揮我的特長,幫你打聽,你要對我仁慈點哈。”語畢還不忘把我盤子裡的牛肉大口的吃了進去。
她吃的倒是津津有味,連餐桌上的檸檬水都沒有放過,反倒是我卻沒有了一絲絲的胃口。
等到毛然然吃完了,她才一本正經的告訴了我她所知道的一切。
“前天為了啟動滬市工廠的地皮合同,法務部審核了所有簽約的文件,我想拿給副總裁去簽字,還沒進去,就聽到副總裁在跟他的助理說許總短期內回不來,需要他來暫執總裁之職,可能過幾天會從荷蘭總部空降一個人暫代許總的位子,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和副總裁的助理關係還不錯,明天要一起團建,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一番,你彆著急。”
短期內回不來……
我真希望他隻是在荷蘭那邊有事情需要處理。
和毛然然吃完飯後,我壓抑著心裡的情緒,摸出手機給許之洲撥去了電話。
這幾天沒聯係真的是以為他在荷蘭那邊特彆的忙,再加上許媽媽不太喜歡我,我也沒太敢給他打電話,可現在卻一刻也等不了。
我又忍不住有些擔心,擔心他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回不來。
電話撥出去的瞬間,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我甚至在屋子裡不停的踱著步子,生怕電話撥出去很久沒人接聽。
隻不過再有人接聽的時候,我手中拿著的杯子,一下子抖了抖差點掉在了地上,即便是這樣,我整個人也是僵著的狀態。
我甚至在想,如果能夠選擇,我寧可選擇他不接電話,否則也不至於讓我的生活再次陷入混亂。
“阿…阿姨,許之洲沒帶電話嗎?”我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口。
“哦,是黎小姐,洲洲跟未婚妻出去試穿婚紗了,可能是走的太急忘帶手機了,他們後天就訂婚了,他沒告訴你嗎?”許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極其愉悅。
我聽到這些有些站立不住,手裡的杯子也順勢掉到了地上瞬間炸裂開來,而我也跟著倒在了沙發上,甚至連呼吸也跟著變的艱難了起來。
我儘量讓自己緩了緩,才顫抖著聲音問道“他…要訂婚了?”
許媽媽跟我對話沒有絲毫的不悅,隻是淡淡的回應我“黎小姐,洲洲確實要訂婚了,他的未婚妻的名利地位都是你無法企及的,如果他沒告訴你,可能是怕傷害到你,既然你現在知道了,那就希望你放下洲洲。”
未婚妻……
聽到這個稱呼,就像是被人扣緊了緊箍咒,甚至連未婚妻的字眼都像極了唐僧的咒語,念的我頭疼欲裂。
為什麼這一刻讓我覺得異常的熟悉,好像前不久我遠遠的看著譚易陽和葉喬的那一幕。
隻不過現在是隔著屏幕感受到了這一刻。
我習慣性的去捂住眼睛,我怕眼淚流下來,可捂上那一刻才發現,根本沒有眼淚。
可對於許之洲,我一直相信他的為人,相信他對我的愛。
雖然我知道死纏爛打並不好,我也不擅長做這樣的事,可終究許之洲這些年來對我的好,讓我心底堅信這段對我們來說才剛剛開始的感情。
於是我理直氣壯的對許媽媽說道“我相信許之洲不會欺騙我,就算是他跟彆人結婚,也一定會如實的告訴我,畢竟我現在才是他的女朋友,我要等他跟我說明這一切再決定是否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