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跟我睡在一張床上的毛然然都感受的到,就在我再一次翻身的時候,她那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連高律師都對案子有絕對十足的把握了,你怎麼還在唉聲歎氣的?”
我自然不想跟她有任何的隱瞞,隻是低聲說道“可還是擔心,他在裡麵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後天就是農曆新年,想到他一個人在那冰冷的看守所裡自己冷清的過著年,就覺得心裡攪的難受。”
“事實證明,黎恩你是真的無法放的下他,那個時候在咱們店裡我還勸過你,你還義正言辭的不許我提他,現在卻在這裡心心念念,你這個女人呐,可真是讓人看不透。”
毛然然說這話的語氣明顯是在幫我調節著情緒,可我還是愁眉不展的。
“我好像聽陸總說過,這一次譚總要是虎口脫險,你是不是要嫁給他了?”
直到毛然然這個問題問了很久,我才緩緩的回應了她“應該吧,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根本放不下他,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彆人呢,我也不願意總是沉溺於過去的陰影裡,畢竟他的心意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隻有擺脫了過去才能把我和他之間當成一種新的關係重新開始。”
毛然然像是非常讚同我的話,不停的在我旁邊點著頭,但是她沒多說什麼,隻是摟著我的手臂低聲道“所以未來的譚總夫人,趕快睡覺吧,不要把自己熬到油儘燈枯了,譚總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該不要你了。”
這個時候也就她還能逗我笑一笑,我也為了能讓她安心不再擔心我,我也失聲的笑了笑“好,我睡覺。”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毛然然雖然跟家裡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最終還是在她家親戚的軟磨硬泡之下倉促的回了揚城。
雖然留下我一個人住在這棟公寓裡,但我已經習慣了,多少年的除夕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隻是今年這個舉家歡騰的日子,我的內心注定不太歡騰。
其實陸航有邀請我去陸家跟他一起過年,可我還是拒絕了,多年來我獨來獨往慣了,除夕一個人,我還是適應的來。
所以除夕這晚,我窩在沙發上,自己煮了一大碗方便麵,端著碗邊吃著邊看著春晚。
眼睛雖然盯在電視上,可心早就飛到了某人那裡。
慢慢的時間就到了午夜十二點,外麵隱隱約約的響著鞭炮的聲音,但是很快那聲音又沉寂在了午夜敲鐘的聲音裡。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開燈,隻是讓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譚易陽沒出來,我不敢讓自己置身在歡樂的氣氛中,沒有他,這一刻我笑都笑不出來。
可透過窗戶看到遠方燃起的煙花,讓我一下子想到了跟譚易陽一起度過的那唯一一個農曆新年。
在我的印象裡,譚易陽是個工作狂,他很少給自己放假,甚至連除夕也不例外。
常常是他給所有員工放了假,而自己卻經常在他的辦公室裡工作到很晚。
當年上學的時候,我過年放假並沒什麼地方去,如果打工的話會有宿舍,但趕上寒假時間短,常常很難找到合適的兼職。
記得那一年的寒假,我無處可去,譚易陽自然把我安置在他的彆墅裡,我以為他下了班要回老宅過年,畢竟是除夕,萬家團圓的日子,可沒想到他卻在很晚的時候回到了彆墅。
跟今年的除夕一樣,我自己一個人,隻是泡了一碗泡麵,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大口大口的跐溜著麵條,那樣子彆提有多難看了。
他看到了,輕輕的皺著眉頭,靠近我時,很明顯的酒精味直撲鼻息。
譚易陽攬住我的肩膀,直接帶著酒氣就吻了過來。
話說我才剛剛咽下去一大口麵條,驚慌的我立刻抹了抹嘴,被迫承受著來自他突如其來的吻。
隻是一吻結束後,他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離開我的唇後冷哼了一聲“垃圾食品的味道,全身都是,我不喜歡,去洗澡。”
當時我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時還不忘回頭看著靠在沙發上的譚易陽,諾諾的問道“譚先生,你不洗嗎?”
這話說的就像我在勾引他一樣,其實我真沒有這個意思,大概那時候的我太過單純,現在想來臉都有些火燒火燎的。
可怎麼辦呢,說出的話都無法收回了,最終譚易陽意會錯了我的本意,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在我鑽進浴室之後他也霸道的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