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本來準備好的一肚子的話此刻卻憋在了肚子裡,一時間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最終還是譚易陽先開了口“我真該死讓你擔心了這麼久。”
他邊說著邊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著我走來。
那一刻我像是從他眼裡看到了萬千的思緒,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漲紅,就在張開雙臂緊緊的將我攬在懷裡的瞬間,我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顫抖。
我沒辦法控製自己,能回應的也隻有擁抱。
隻是他還沒允許我說什麼,我的臉上就已經有了些濕意,除了我自己失控的眼淚,還有譚易陽落在我臉頰上的淚。
他哭了,從未見過他流眼淚,隻聽見他在我耳邊沉沉的低語著“你彆再離開我了,我誰都沒有了,隻有你是我的唯一了。”
“好,我再也不離開你。”我拚命的在他懷裡點著頭,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可是譚易陽比方才還要沉的聲音接著傳了過來“我所有的賬戶還在被凍結,如果現在結婚很可能是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可我就想這個時候向你求婚,再次能夠擁有你,我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彆說他一刻都等不下去,就連我也不想再等了,自從看破自己的心以來,我已經毫不掩飾自己要嫁給他的心態。
甚至三番五次的總是夢到自己跟他結婚的婚禮現場,無數次在夢裡想要拚命的握住他的手,可就在醒來的瞬間才發現手卻撲了空。
所以此時此刻,我已經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怕什麼,你沒公司我有店呢,你賬戶凍結我還有卡呢,想結婚,你出個人就好。”
譚易陽頓時將我擁的更緊,一時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我舍不得推開他,現在如果他離開我,我會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了。
大概是我說的話,在這樣的氣氛下,他還是沒止住的笑了出來,然後聽到他說“我們什麼時候領證去,我已經承受不住你突然離開我,隻有讓你儘快成為譚太太,才能讓我有足夠的安全感。”
這句話怎麼聽都好像應該是我沒安全感吧,我才沒跟他計較,隻是覺得現在的譚易陽讓我安心極了。
很快我們就離開了何安寧的家,已經打擾的時間太久,實在是沒有理由還在她家停留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外麵的記者已經成堆。
來接我們的則是陸航,我們要回去的地方也是我住的那個公寓,他說他沒有家。
雖然有點驚訝,但是坐上了車子之後我才知道譚易陽剛剛說的話是真的。
他是真的身無分文,連房子也都沒有了。
所有的一切,包括煜明集團在他被審判之後就已經全部轉給了長榮集團。
我聽到後沒有一絲的憤怒,隻是很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至此我才知道關於譚易陽家的另外一個秘密。
就連他也隻是在媽媽去世之前才知道的那一切,關於他們跟長榮這麼多年來的恩恩怨怨。
煜明的前身竟然是長榮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那個時候還叫長鴻,而譚兆輝和葉長榮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可譚兆輝就是背叛了他們的友情,在生意中暗箱操作,最終讓長榮不得不放棄長鴻這個拖累拍賣給彆人,而譚兆輝朝夕之間就成了長鴻的執掌人,將其改名為煜明。
因為此事,葉長榮和譚兆輝徹底的崩了。
譚易陽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很疑惑,可為什麼他們兩家還會有那麼好的關係,甚至再後來他和葉珊還有訂婚之約。
大概他看出我的疑慮,靠在座位上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有些力不從心的說著“葉長榮跟我媽是青梅竹馬,後來我媽愛上了我爸,葉長榮就退到了朋友的位置,即使後來他跟我爸鬨翻了,也對我媽念念不忘,也就是我爸拋棄我們私奔之後,葉長榮也沒舍得出手將煜明奪回去,因為他知道煜明是我們母子三人唯一的生活來源和保障。他親眼看到過我媽為了保住煜明靠出賣身體來獲得業務,所以他也暗中幫助了煜明,我也是直到後來才聽她跟我說起這些往事,也明白他為什麼要我娶葉家的女人,因為她心裡過意不去。”
聽到這些的時候,我對譚老夫人卻多了不一樣的情愫。
看一個人真的不能隻看表麵,以前總覺的她是個無理取鬨的婦人。
如今我才徹底的明白,實則是因為感情的背叛和生活的所迫不得不讓自己變成另外一種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