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化妝師遮完瑕後,他才緩緩的將手觸碰到我原來疤痕的位置,輕輕柔柔的。
我立刻抓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裡,還沒開口說話,他倒是先輕淡的開了口“放心,我沒事,隻是看到這個傷疤有點…”
我沒讓他繼續說下去,怕他又想起那些事,於是找了話題遮了過去。
我切了一聲,拉著他站在鏡子前,看著我們兩個,一個是西裝革履的帥帥的老男人,一個是唯美漂亮的老女人,我挽著譚易陽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上,心裡感歎著,終於嫁給了這輩子我愛的男人了。
很奇怪,都已經跟譚易陽認識了有十一年了,睡也睡了七年了,曾經還懷過他的孩子呢,就連昨天晚上我們還同床共枕相擁在一起,可此時此刻我的心卻激動異常,砰砰砰的直跳,說來也挺沒出息的。
整個拍婚紗照的過程特彆愉快,我猜想一定是譚易陽的關係,所有的工作人員對我特彆的好。
其實我之前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覺得累還嗜睡,幾組照片拍下來身體像是要透支了般的難受,隻是我沒敢表現出來,怕某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於是我打起精神堅持到結束。
等到上了車,我才讓自己靠在譚易陽的肩膀上閉著眼休息。
大概我的一聲歎息,讓譚易陽有些擔心“是不是拍照太累了?”
“可能是穿高跟鞋累的吧,很久沒穿過了,有些不適應了。”我特意繞開自己的身體原因斟酌著回答了他。
可是才說完這句話就已經頭暈的難以睜開眼,最終我感受到一隻大掌摸在我的額頭上,然後聽到它焦急和緊張的對著老周說一句“去醫院,她發燒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裡,而譚易陽坐在我旁邊低著頭,那一刻垂頭喪氣的,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我心裡再想,莫不是我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還沒把疑慮問出口,就已經看到放在桌子旁邊的檢查報告。
譚易陽沒說什麼,我拿起報告,手都已經抖了起來,甚至險些哭了出來。
我懷孕了,寶寶已經有六周了。
現在想來,之前月經沒來,以為是醒來之後做了很多理療,也吃了很多藥物,是藥物導致了月經紊亂,沒去醫院檢查,想著可能過個一兩個月就好了。
再加上譚易陽會做安全措施戴套吃藥,甚至忘記帶的時候都會弄到外麵,不會不小心弄到裡麵,隻是有那麼一次安全套掉了,可卻沒想到竟然中招了。
其實自從我醒來後,我對這種事從來不抱任何希望,也是自己從來不敢想的事,可是事實到了現在,我覺得一切都是奇跡和緣分,我和譚易陽的孩子,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來到了我們的身邊。
看到報告我想哭是因為激動,而譚易陽卻是不想要。
他拿過報告,像是難以啟齒般的糾結,最終看著我勸慰道“打掉吧,隻是打一針麻醉,不會疼的,醒來之後就沒事了。”
聽了他的話,我很難過,但我也大體知道他為何會說出說這樣的話來。
可我的心臟還是不可壓抑的疼,就想有個人拿著刀子一寸一寸的割著我身上的肉,那種刺骨的生疼是無法用言語能夠形容的。
這個孩子對我來說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想喪失做母親的機會。
我死死的盯著譚易陽的眼睛,紅腫著一雙眼睛,手撫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這個孩子,我想要。”
譚易陽沒在執拗,隻是坐到了床上,與我麵對麵,忽的一下抱住了我,甚至身上跟我一樣有些顫抖。
“恩恩,等你身體好了,兩三年以後我們在要,好嗎?現在的你身體依然很虛弱,很可能你還沒生下,身體就扛不住了。”
可跟譚易陽生的孩子在我眼中看來要比我的身體重要的多,我不信我已經恢複了各種指標,怎麼就生個孩子就不行呢?
於是我也很倔強的,平靜又冷淡的說道“老譚,這給孩子,我會把他生下來,這一次誰都不能阻止,你也不行。”
譚易陽的語氣開始變得有著冷硬,明明之前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儼然一副妻管嚴的樣子,可這件事他卻堅決的要命“這件事我不會答應的,除了這件事,你想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