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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陸淮承會從這種角度解讀的夏黎漾心跳晃了晃。
耳根有點發燙地躲了下他審視的目光,強撐撩他了句“看你長得帥,多瞅兩眼不行啊。”
“行。”陸淮承唇角的弧度擴散了幾分,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闃黑眸光依舊盯著她微微泛紅得小臉,似乎在饒有興趣地等待她接下來要如何出招。
但大腦有點混亂的夏黎漾根本接不了他的話。
隻能抬起手中的水瓶,掩飾般地猛灌了自己好幾口。
見狀,陸淮承戲謔的眼神化作了無奈“喝這麼快,小心嗆著。”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夏黎漾神經瞬間繃緊,手跟著抖了下,倒真的把自己給嗆到了。
“咳咳”她慌忙背過身,聳動著瘦削的肩膀,瘋狂咳了幾下。
陸淮承眉心一蹙,長腿拔起身,大掌在她後背輕撫了兩下“我提醒過你了吧。”
他掌心溫熱,即使隔著柔軟的真皮手套,她也能感受他傳遞過來的溫度。
一直觸到了她的心底。
攪得她更加心神不寧。
夏黎漾不由回頭輕瞪了他一眼“你不突然提醒,我也不會嗆到”
“”陸淮承微微怔了下,似乎沒料到她會和他發脾氣。
但看她去掉敬語,真實在他麵前表露了藏在心底的情緒。
他莫名覺得有些愉快。
不禁眉心一鬆,唇角輕牽,笑笑說“怪我了”
“”夏黎漾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說出了內心的想法,再看他笑得一臉溫潤,她感覺自己要完了。
畢竟這個男人,笑得越溫和,乾的事越嚇人。
她趕緊放下水瓶,快速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不怪您,是我自己喝太快了,您提醒得特彆對。”
“剛才還說你,這回又用上您了”陸淮承眉棱輕挑,眸色漸濃。
“”夏黎漾表情一滯,尷尬抿了抿唇,一時有些語塞。
所幸陸淮承沒再抓這個話題不放,身形有些鬆懈地坐回了椅子,嗓音懶懶吩咐她“繼續讀完這章。”
“好的。”夏黎漾心裡默默鬆了口氣,趕緊拿起放在床頭的書。
這章隻剩下最後一頁沒讀。
很快,夏黎漾就念到了結尾,然後乖乖抬起臉,看了看對麵的陸淮承“這章結束了,我還要繼續讀嗎”
“不用了。”陸淮承頓了下,黑眸幽深睨她,“你有興趣做這份兼職麼”
夏黎漾愣了愣“您的意思是我麵試通過了嗎”
“嗯。”陸淮承微微頷首,“林深應該跟你提過工作時長和薪資的事情吧。”
“對但他沒和我說具體時薪數,好像是要再談”夏黎漾遲疑眨了眨眼。
但陸淮承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你母親的手術費要多少”
“”夏黎漾大腦快速運轉了下,報了一個應該算合理的數額。
“那這算你一個月的工資吧,如果你同意接受這份兼職,明天這筆錢可以先預支給你。”陸淮承淡淡說。
聞言,夏黎漾怔了怔。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所謂的媽媽缺錢手術的事是漠不關心的。
沒想到,他竟然給她安排好了解決方案。
原來,他也沒她過去推斷的那麼冷漠。
無論這份兼職能不能促進她和他之間的接觸,她再拒絕他的好意,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夏黎漾心情五味雜陳地抿了抿唇,努力朝他擠出了一個感恩戴德的笑“我當然會接受,多謝陸先生的幫助。”
陸淮承沉靜注視了她幾秒,眉梢忽然輕挑“關於這份兼職,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嗯”夏黎漾眼神瞄了眼病床的女人,遲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試探,“我能問下她的情況嗎因為我看您讓我讀是阿加莎的推理小說,所以她也是阿加莎的書粉嗎或許我可以為她挑一些阿加莎更小眾的作品。”
“是的。”陸淮承頓了頓,倒是坦誠地稱呼她說,“我母親過去最喜歡阿加莎,當然其他作者的推理小說她也會看,如果你有更有趣的推薦,可以告訴林深去買。”
果然是他母親。
那她年紀至少快五十歲了吧,還看上去這麼年輕,隻能是因為她躺了很多很多年,衰老的節奏也變慢了。
夏黎漾心情瞬間沉重了幾分,一雙明澈的眼睛裡不自覺流露出了同情的色彩。
她眼底憐憫的光,莫名刺了下他的心臟。
在他母親剛出事的時候,他經常能從周圍人那裡看到類似的眼神。
一次次提醒著還在緊張備戰高考的他,他的母親已經成為了植物人,再也不會對他笑,不會溫柔提醒他降溫加衣服,不會在深夜陪他一起複習功課。
即使她還活著。
人生最痛苦的事,無非是好像有希望,但這希望其實更接近是妄想。
陸淮承眸光暗了暗,嗤笑了聲“你都自顧不暇了,就收一收你那沒必要的同情吧。我至少有錢,可以給我母親最好的護理。”
其實最好的護理,帶來的是最久的煎熬吧。
真的不痛苦嗎
夏黎漾動了動唇,沒能對他說出她心底的想法。
畢竟她於他,隻是個試圖傍他的鐘點工。
他於她,也隻是幫她獲取寫作靈感的工具人。
這場虛假的關係裡,最不合時宜的,就是真感情。
夏黎漾快速整理了下心情,朝他訕訕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回頭會再幫您母親挑一挑近幾年比較有趣的推理小說。”
“嗯。”陸淮承垂眸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這邊太郊區,你跟我的車回學校吧。”
“”夏黎漾愣了下,趕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現在還趕得上地鐵的末班車。”
“到地鐵站要走二十分鐘的夜路吧”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掃了她一眼,語氣不容置喙,“不安全。”
“那,那您把我送到地鐵站就可以了,畢竟您家的方向和我學校也不順路,我不想耽誤您休息”夏黎漾緊張抿了抿唇,她可不想被他丟到學校裡,再折騰一遍打車回家。
陸淮承黑眸幽深睨了她片刻,才點頭同意。
夜色漸沉,病房外空曠的走廊比來時還要寂靜。
隻有兩人的腳步聲,輕輕回蕩在其中。
夏黎漾一開始還略顯拘謹地跟在陸淮承的身後。
但在他回頭催她走快點的時候,她便邁著小碎步,追上了和他並行的位置。
她斜眸偷瞄了眼身邊的男人。
他手臂上挽著脫下的西裝外套,解下的領帶裝進了衣兜,領口扣子也鬆了兩顆。
頭頂白熾燈的光線襯得他皮膚愈加冷白,五官深邃,長睫在他眼底投下了參差的陰影,顯得他神情莫名柔軟和慵懶。
夏黎漾不禁鼓起勇氣,試探往他身邊靠了靠,胳膊輕擦過了他挺括的襯衫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