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刺殺,你應該是第一次吧?”
四爺撥了撥茶蓋,如此問道。
那人瞳珠狠狠一顫,低下頭,咬緊牙關,隱藏自己被戳中的事實。
“宮中從朝的,爺從小都認識。
未曾聽聞誰家有你這般年齡大小的少爺。
可小門小戶又養不了你這樣的水嫩。
那麼,爺來猜猜,你是誰家的禁臠。”
“禁臠”兩個字一出,那人再也忍受不住了,目眥儘裂,狠狠的瞪向穩坐太師椅的男人。
“你欺侮誰呢?!”
“怎麼,爺說的不對?”四爺輕輕吹了吹新茶的熱氣。
那人張張口,本來想反駁些什麼,但他若真開口,那不就是妥妥的入圈套了嗎?
想到這兒,白嫩的死士憤憤的閉上了嘴。
“爺的耐心有限。”四爺看著眼前比他年齡略小點的少年,告誡道。
少年眼不看心為淨,乾脆閉上了眼睛。
侍衛還想再動手,被四爺製止了。
“明日,爺一早就會去戶部上值。
你的身份,明日定有結果。
你現在自己講出來,爺就網開一麵,不做追究。
可你要是等爺自己查出來,那不管你背後是誰,爺都會給他揪出來。”
四爺的語氣一下墜入冰窟,被綁著的少年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他垂眸有些擔憂。
如果真被查出來……那一定會牽連到那個人……
這次是他自己偷跑出來的,跟那人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把這筆帳算到那人頭上,那他跑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少年思忖一會兒,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句話
“我不是禁臠,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語氣最後還加重了一下,生怕四爺不相信他不是禁臠。
隻這一句話,四爺就立馬聯想到了一個人。
四爺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緊繃。
他的眼睛死死的釘在少年那張稚嫩的臉上,臉陰沉的可怕。
周身淩厲的氣勢也隨這句話一下子鋪展開來,整個屋子都籠罩著低氣壓。
蘇培盛心裡叫苦不迭。
這個混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前段時間,四爺才剛經曆了一番天人交戰,這會兒再整這麼一出,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四爺看了他一會兒,隨後一言不發,披著外衣走了。
………………
翌日,又是個雨天。
楚嫻一覺醒來就惦記著被抓起來的刺客。
她纏著四爺,求四爺審訊時候帶她一起,被四爺三言兩語繞了過去。
等她反應過來,四爺已經上朝去了。
連蘇培盛也三緘其口。
無奈,楚嫻隻能先關心兩個孩子的人身安全。
藍嬤嬤一見她,就誇起來她那些綁起來的絲線和小鈴鐺。
當時夜色沉沉,刺客們又沒有四爺府上的地圖,闖進來雲裡霧裡的,就撞上了防不勝防,被夜色掩蓋的絲線。
絲線尾端係著的鈴鐺,稍一共振,就發出聲響。
下人們被楚嫻培訓了幾天的鈴鐺位置,也恰好派上了用場。
暗衛的行動迅速,那些死士一見逃脫無望,便都齊齊吞藥自儘了。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都嚇死了。
連小阿哥和小格格的住所都沒摸著。
楚嫻摸著弘暉和榮欣的臉,輕聲問他們怕不怕。
嬤嬤笑著說他倆都睡得早,夜裡還睡得沉,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