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今天掛了沒!
真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嗎?啊?
之前憐惜她喪子之痛,那些似是而非的事他就沒再追究。
但現在,她那副想要瞞天過海,自以為是的模樣,哪一點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虧得還有臉說準備了四個月!
還有那重金養花!
說的好聽是壽禮,是彩頭,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幌子!
怪不得他回宮的這段時間,內務府頻頻差人來報,太子從國庫裡支了好幾筆錢出去。
他本以為太子是為了安撫流民,做好事立名聲去了,就沒細問。誰知這萬裡挑一的太子妃還想把這事過了明路,竟然堂而皇之的就想將這背後的虧欠給遮過去!
誰給她的膽子!
一想到這二人所為,康熙的怒火就在心頭上亂蹦,食指敲著敲著就把宜妃的手捏緊了。
楚嫻聽著那冷不丁漲的一點好感,有些錯愕的瞄了皇帝一眼。
她又掃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才發現,與其說大家都聽的十分認真,倒不如說大家是對太子行事的背後感興趣。
德妃慣常的麵無表情。
榮妃坐在高位上似笑非笑。
九格格、圖雅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頻繁,鳳越挨著她們笑的溫婉,一副天真無知的模樣,八阿哥貼著她坐的端正,其他幾個在場的阿哥也都洗耳恭聽。
隻有楚嫻意興闌珊。
不過坐在席上的太後聽完,卻是真起了幾分詢問的心思。
紫禁城裡規矩眾多,不是怕撞著那個錯處,就是怕碰著這個錯處。就連她,也是帶著鏈子。那些妯娌間、內院裡的破事,太後這麼些年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偏生都是皇帝的妻子、臣子,不得不聽,不得不問。吃不下拿不準的,兒孫有麻煩了,第一個找的就是她。
她很久都沒聽過這麼純粹新鮮的事了。
見沒人說話,太後就接著她問,“那牡丹花呢?拿來哀家瞧瞧。”
“回太後,兒臣請太後恕罪,兒臣看管不嚴,那牡丹被人揪壞了……”
太後一拍腦門,自責道,“瞧我這腦子,剛剛太子妃不是還說過了嗎,太子就是因為這事回府的。”
“先起來回話吧。”康熙淡淡發聲道。
太子妃這才忍著膝痛,咬著後槽牙站了起來。她麵上依然什麼都不顯。
“可知是誰揪壞的?”太後又問。
太子妃搖搖頭,“兒臣不知,交給禮官後,又派了兩個專人看著,太子和兒臣就入座了。
等到獻禮要開始時候,小廝來報,才知道,那兩盆養之不易的花兒被人給糟蹋了。”
太子妃這話到了最後,已經隱隱帶了一絲哭腔。
可她掩飾的很好,幾乎是瞬間,那委屈感就沒有了,好像從未出現過。
這宮裡的人要真是天真,估計就能被她的這番欲說還休的表現給騙到了。
可惜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久浸宮闈,深諳後宮之道?
說起來,一件事的始末,和發展的大小,全看這些人的心意,什麼都能添油加醋,什麼也都能大事化了。
上次的天花,不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