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華抿嘴笑了笑,又叫他跑了一陣子,這才喚貢布回來。
貢布倒還玩兒上癮了,並不聽話的回來。
魏京華也不等它,帶著紫獒犬就走……貢布這才急了,忙不迭的追上前去。
何忠平站在原地,氣喘籲籲。
他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偷笑,他立即凶狠的瞪著一行騎兵,“誰笑?滾出來笑!”
騎兵中間,霎時寂靜下來。
唯有殷岩柏此時,毫不給他留麵子的哈哈大笑。
何忠平被他笑的臊眉耷眼,脖子沉甸甸的,抬不起頭。卻又不敢嗬斥晉王爺。
隻能等晉王爺自己笑夠了,“何忠平,你說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上次你故意整她,沒叫人掐住你的短處是不是?如今見了她不知道愧疚,反而還撞上來!活該你被狗追!”
何忠平臉色憤憤不平,卻也隻能低著頭,任憑王爺責罵。
魏京華先行騎馬,奔回了營地。
殷岩柏與寇七郎一行人,反倒被她丟在了後頭。
“等她獻上紫麒麟,皇兄必定龍心大悅,一定會重重的嘉獎她的!”殷岩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憋了許久的氣兒,如今似乎終於順暢了。
寇七郎苦笑著點點頭。
“怎麼,寇七不高興?”殷岩柏側臉看著他,又覺不應該呀……寇七看起來是真心關心她呀?
寇子行搖了搖頭,“不高興倒也談不上。”
“嗯?”殷岩柏策馬靠近他。
兩人的腿都快碰到一處了。
殷岩柏壓低了聲音問道,“那是你這是?”
“我一直以為,她是處在弱勢的,需要寇家來幫她,照拂她。”寇七郎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他在她麵前隱隱約約的有一種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叫他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失去這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乃是屬於他的,早晚要冠上他的姓氏。
可如今接觸的越多的,認識的越深,他越是惶恐……恐怕他一直以來都想錯了。
那個女孩子,從來都沒想過要占寇家什麼便宜,也從來不需要寇家的照拂……
“她是處在弱勢呀!”殷岩柏猛的抬手拍了拍寇七的肩膀,朗聲說道,“但你沒發現麼,她簡直就像野草一樣頑強,她性子好強,不服輸,即便在最貧瘠的環境下,她也能肆意生長,燦爛如有光。”
寇子行心中一抖,猛然抬頭看著殷岩柏。
他心跳的甚快……王爺這語氣裡的讚許和欣賞,太過明顯了!
都說晉王爺驍勇善戰,卻情竇未開,乃是一顆赤子之心……當真如此嗎?
倘若晉王爺是真的動了情……寇七有些擔憂,一紙婚約,真的能為他留住佳人嗎?
“咦?”殷岩柏忽然勒停了馬,舉目眺望著遠處。
“怎麼?”寇七郎今日心情起起伏伏,已經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順著殷岩柏的視線,緊張望去。
隻見魏京華孤立在太子營帳外圍,她身邊的兩隻獒犬,皆不見了蹤跡。
她獨自站了一會兒,就扭頭朝她自己的營帳走去。
“貢布和紫麒麟呢?”寇七郎喃喃問道。
殷岩柏臉麵一緊,不由怒道,“難道是被太子奪去,由太子獻給聖上了?”
寇七郎還沒來的及說話,殷岩柏卻已經禦馬向營地正中疾衝而去。
臨近帳房,他不勒馬,卻直接飛身而下。
驚得一旁的侍衛趕緊上前,拽住韁繩,將馬勒停。
再看飛身下馬的殷岩柏,卻已經闊步走到了營地當中那一片寬敞的空地上。
空地之上,架了許多的篝火,上座已經擺好了食案點心。
尊位上坐著談笑風生的聖上,聖上左右下手位,正是鬆漠郡王,以及太子殿下。
不知鬆漠郡王說了什麼笑話,聖上開懷大笑。
殷岩柏正要上前稟奏,太子卻在這時起身,拱手向著聖上道,“父王,兒臣有禮要獻,我部下在林中獵得一稀罕之物,兒臣不敢獨享,願獻於父皇。”
殷岩柏當即攥緊了拳頭——他還是晚了一步!竟叫太子先說出口了!
太子能獻什麼稀罕物,必然是魏京華所獵得的紫麒麟!
他打獵這麼多年也未曾見過什麼比紫麒麟,這樣傳說中的“神獸”更稀罕的獵物了!
“晉王回來了!”聖上倒是抬眼看見他。
見他一身騎裝還未換下,一整日的奔波打獵,他身上有些狼狽。聖上倒並未責怪,反而笑嗬嗬的衝他招手。
“晉王也來看看,太子有何稀罕之物!”
聖上擺手叫人給殷岩柏賜坐。
此時,殷岩柏正憤憤不已,氣惱太子憑白搶占了那女孩子的功勞……要知道,她這一路能生擒紫麒麟,能把紫麒麟好端端的帶回來,是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