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華進了家門,可等著她的“驚喜”卻是接二連三。
她先前以為喜公公說的驚喜,就是指禦賜的腰牌這一件事兒了。
哪裡知道,她回到鳳仙閣板凳兒還沒坐熱,太子的賞賜就緊隨而至。十幾張鹿皮,十幾匹的錦緞,幾株百年的老參,靈芝鹿茸燕窩也皆送了幾匣子來。
東宮前來送禮的太監還沒走,晉王府也打發人來了。
晉王性情狂野,送禮也很狂躁,十幾頭的鹿,十幾頭的羚羊,甚至還有兩隻半大的漂亮母豹子……
魏京華好容易安排好了這些禮物的去處,活的鹿啊,羊啊,豹子的,她都讓送到莊子上養著,以便逢年過節可以宰殺新鮮的來吃。
她以為終於可以歇一會兒了,沒曾想,聖上另外的“驚喜”緊隨而至!
魏京華站在魏家廳堂裡,看著眼前四個生龍活虎的大小夥兒,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了。
方淼拱手說,“我等在烏蘭布統草原上便是追隨魏長使的,如今回了京都,更應該為魏長使鞍前馬後!”
四人皆拱手。
魏敬賢在一旁看著,心裡頗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他這老子竟在官場之上,混的不如女兒風生水起……這叫他顏麵何存?
“還請父親在外院單獨辟出一個院子來,給女兒做公辦之用。”魏京華對魏敬賢躬了躬身。
魏敬賢心氣兒不順,掃他的臉麵,壓他當老子的威風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問他要院子?
“外院辟不出地方來,你另外想辦法吧!”魏敬賢抿嘴一哼,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腰間那個明晃晃的腰牌上。
據說她腰牌上的字,乃是聖上親筆所提。
禦賜金腰牌呀,他還沒見過,沒摸過呢……
“爹爹若是騰不出地方來,也不當緊。”魏京華微微一笑,臉上不見被為難的模樣。
魏敬賢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是這就要去宮裡告狀吧?
他不過是想耍耍威風,在這幾個大小夥子麵前,擺擺當老子的譜罷了!
她就不能低個頭?服個軟?說幾句好聽的,她低聲下氣的求一句,他不就同意了嗎?
“那我出去另外買宅子就是,想來年關將至,總有那急於脫手的,宅院應當不難買。”魏京華笑了笑,轉身就要出廳堂。
魏敬賢急的豁然起身,“你給我站住!”
魏京華不由回頭,狐疑看他,“爹爹還有什麼吩咐?”
她言笑晏晏,一點兒賭氣的樣子都沒有,叫魏敬賢憋了一肚子的謾罵,竟無處發泄。
他咬牙切齒,“我還沒死呢!你也沒嫁人呢!自己另在外買宅子……你叫朝中同僚如何說我?如何議論我?”
魏京華一臉無辜,不解問道,“不是爹爹說宅院緊張,勻不出地方來嗎?我總不能叫幾個禁軍侍衛,住到內院裡來。”
方淼幾個連忙訕笑著搖頭擺手,“不敢不敢……”
魏敬賢重重的哼了一聲,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要給他難堪!
“把給魏軒的書房,給你就是!”
“多謝爹爹。”魏京華不曾猶豫,順口就答應下來。
至於魏軒會不會抱怨不滿,那就不是她關心的事兒了。
人一旦有了硬實力,許多曾經會煩惱的事情,現如今根本不足掛齒。
魏京華雷厲風行的去了趟外院,直接叫家仆把魏軒的書房院落給收拾出來。
凡是魏軒的東西皆給他送了過去。
魏軒書讀的不怎麼樣,他的院子倒是漂亮至極。魏京華初來京都,就被騙去了魏軒的院子,還差點喪了清白在那裡。
她對魏軒住的院子可是印象極其深刻。
“魏長使,咱們幾個在這裡住下,倒是占了魏家公子的院子,可會引得公子不滿嗎?”
眾人搬東西的時候,方淼來到魏京華身邊,小聲問道。
魏京華抿嘴一笑,“這院子他估摸也不常來,書房嘛,是叫他讀書的地方。他都不樂意讀書,如何會喜歡這院子?”
說話間,她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探頭探腦的窺伺。
她微微側目,飛快的瞟了一眼,眼底的笑意不由更深。
“更可況,這院子與他內宅的院子遠不能比。”魏京華輕哼道,“他若舍不得這院子,我便把他內宅的院子向爹爹要過來。他年紀大了,乾脆住到這外院來。”
魏京華話音落地,見角落裡躲著偷聽的人,似乎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溜走了。
方淼撓撓頭,跟著傻笑起來。
魏京華安頓好她新添的四名護衛,終於回到鳳仙閣休息,“多燒些水來,待用過了晚飯,我要好好的泡一泡澡,去去一身的困乏。”
冬草還沒答應,就瞧見前院的丫鬟匆匆忙忙的又來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