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魏京華上前與殷戎打招呼,“王爺是留你們要保護我麼?”
殷戎應了一聲,臉色有些訕訕,“河堤那裡很空曠,我們都守得遠,今日之事叫魏長使遇到這樣的麻煩,是我等失職……”
魏京華搖了搖頭,“你們在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會叫水姑娘想的更為偏激。沒有什麼失職,最後不是也救下水姑娘了嗎?”
“王爺交代,不要讓她去糾纏魏長使……”殷戎攥著拳頭,說話似乎很吃力。
魏京華歪了歪頭,瞬間明白過來,“其實她去魏家外頭等我,要找我的時候,你們已經知道了。但是沒有阻攔,對麼?”
殷戎忐忑的看了她一眼,飛快的底下頭去。
“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所以你們心裡有後悔,也怕王爺責備,是麼?”魏京華又問了一句。
殷戎本就有些黑的臉,此時更是如鍋底一般,他的腦袋很重,把脖子壓得彎彎的。
魏京華輕笑了一聲,“腿長在她自己身上,更何況她是個病人,心緒很不平穩的病人。若是你們強行把她看在王府裡,說不定她會更難以忍受,人若鑽了牛角尖,什麼過激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王爺若是回來,也沒什麼好責備的。有些事情他自己也很無奈。”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小聲,像是怕殷戎為了維護殷岩柏的麵子,跳起來反駁似得。
“沒彆的事,你們還是把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收一收把,沈仕揚如今忙著娶親,顧不上算計我。”魏京華瞟了一眼水蔓菁的房門,“保護好她就是了。”
“其實我跟常武是有私心的……”殷戎忽然嘀咕了一句。
魏京華挑了挑眉,“什麼私心?”
殷戎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憋了好一陣子才說道,“我們都看的出來王爺對水姑娘隻有兄妹之誼,但水姑娘她想不開……王府裡又沒有人能勸她。如今趁著王爺不在,我們以為魏長使也是女子,女孩子更了解女子的心。您又向來豁達,以為您能勸勸她。誰知她竟然……”
殷戎一臉懊喪的表情,拱手抱拳,腰都彎成了九十度。
“今日給魏長使添的這許多麻煩,請您責罰。您要怪……就怪在我和常武的頭上,千萬不要記恨我家王爺呀!”
魏京華聞言哭笑不得,她這會兒才真正明白殷戎在糾結什麼。
原來他不是擔心因為水蔓菁受傷,殷岩柏回來責怪他們沒看好人。反倒是怕她因此更疏遠了殷岩柏,而叫他們無顏去麵對他。
魏京華長歎一聲,有心解釋,又覺沒必要。日久見人心。
“我不是記仇的人,過兩日她情緒穩定了,你們再來找我。”魏京華緩緩說道,“我也會過來探望。”
殷戎大喜過望,連聲道謝。
魏京華邁步,又停下回頭問道,“寇七郎先走了嗎?”
“啊……這,他……”殷戎實誠,不善說謊,他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他到底是走了,還是被請去用飯了。
魏京華搖搖頭,“煩請幫我轉告他,多謝他今日出手相助,還一直守著。我先回魏府了,改日見麵再當麵道謝。”
殷戎見她不再追問,趕緊閉上嘴,連連點頭。
魏京華直接出了二門,沒讓晉王府的人送她,她翻身上馬打馬從王府最近的側門出去。
她剛拐過街角,便瞧見一個人高腿長的人,正站在一株玉蘭樹下頭,望著遠處的燈火,默默佇立像是在等人。
這背影魏京華很熟,她策馬向他走去,“寇七郎原來在這裡啊?我以為你留在晉王府用飯了。”
玉蘭樹下頭佇立的他卻沒回頭,隻是長長的歎息一聲,低下頭來,悶聲問,“你又為什麼待到現在呢?”
寇七郎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很奇怪,似乎帶著莫名的情緒。
魏京華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怪異之感,她翻身下馬,牽著韁繩緩緩向他走去,“水姑娘的身體情況有些複雜,眼睛看不見也是多年的舊病了,我看她眼球沒有壞,視網膜也是好的……呃,我隻是覺得可惜,並不因為任何人。”
玉蘭樹下那人哼笑一聲,“可惜?難道不是想著醫治好了她,她就沒有理由糾纏晉王爺了嗎?”
說著話他忽然轉過臉來,衝魏京華一笑。
借著依稀的月光,以及遠處的燈火,魏京華心頭大駭,疾步後退,“你不是寇七郎!”
“太晚了!”
那人說著話,一隻抹布袋子從她背後兜頭罩了下來。
魏京華尚且來不及反應,便有一根棍子,狠狠敲在了她後頸之上。鈍痛傳來,她腦中一陣眩暈。隱約感覺到她被人塞上了馬車,昏迷前她最後一個念頭是……今日真不該叫寇七郎劈暈水蔓菁,原來被打暈的感覺這麼難受……
寇七郎這會兒卻正被常武糾纏在花廳裡,“不必用飯,常宿衛不必客氣,王爺不在家,我們作為朋友替他照顧他的小師妹,這原本就沒什麼。不用盛情款待……”
常武仍舊糾纏不休。
寇七郎沉下臉來,“常武讓開!我答應了魏長使會在院子裡等著,等她行完針一同離開!你這般糾纏我,硬拉我離開那院子,是何用意?”
“那是姑娘家的院子,白日裡您在那兒等著也就算了,這眼看已經入夜了,管家也沒在那兒候著。就寇七郎您一個大男人蹲在小姑娘的院子裡,這不是不成體統嘛!”常武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