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殷岩柏還沒瞧見魏家的府門,就已經被看熱鬨的百姓擋住了去路。
擠擠攘攘的巷子裡,高頭大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凝住眉頭,舉目遠望,正琢磨要不要一鞭子下去,把這些好熱鬨不嫌事兒大的閒人給驅散了再說?
他的鞭子還沒甩下去,卻是眼尖的瞧見了一個熟人。
那人的馬也被擠在了人群當中,那人來的比他略早一點,位置更靠前。
那人沒揮鞭子打人,卻是縱身一躍,踩在馬背之上,借勢躥過人群,一下子朝前越了不少。
殷岩柏哪肯落在人後,他也立時扔了馬鞭,踏著馬背而起,借勢朝前躥了十多米。他又在那個兒高的人頭頂上踏了一下,借勢又朝前躥了幾丈遠。
那被他踩了腦殼兒的人,“哎喲”大叫的聲音,都被他遠遠丟在了後頭。
兩人就這麼憑著“馬踏飛燕”的本事,終於靠近了魏府大門。
撲麵而來的卻是一股子惡臭,叫人胃裡極度翻騰不適。
抬眼一看,魏家朱紅的府門上還掛著黑褐色的東西,濃稠的糊狀,把門上的金色柳丁都染汙濁了。
朱紅的大門儘是一股惡臭的味道,不用靠近,也能一眼分辨出,那正是被人潑上的糞水。
“這女子真狠!”殷岩柏不由感慨道,“我說怎麼叫‘臭名昭著’,原來是真的臭。”
聽聞殷岩柏的話音,那個原本在他前頭的男子立時回過頭來,朝他拱手,“晉王爺也趕來了?”
殷岩柏深深看他一眼,“寇七都來了,本王怎麼可能不來呢?”
寇七默然頷首,正欲上前,殷岩柏卻伸手搭在他肩頭上,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寇七一愣,卻見魏京華這會兒已經破開重圍,站在了魏家的大門前。
她一襲黑紅色的騎裝,站在那汙濁的大門前,非但沒有被臭氣熏天的大門帶累,反而叫人覺得莊嚴肅穆,不敢侵犯。
她沉冷的神情,叫那些潑著臟水,罵著臟話的人,一下子啞口,默不作聲。
大門在她背後,愈發顯出環境惡劣,形勢險峻。
“既然大姐要當麵對質,不惜自辱娘家門楣,那我們就當麵說清楚吧。”她緩緩開口,表情沒有畏懼,更沒有絲毫的退讓。
她目光堅毅的落在人群之中。
魏婉容身邊之人立時向後退了幾步,將她也在人群中孤立出來。
眼下變成了姐妹兩個麵麵相對之勢。
魏婉容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已經哭了一陣子。她一身素白的衣裳,昭示著她正在為亡夫沈仕揚守節,看起來孱弱可憐。
一黑一白,兩個女子,氣勢截然不同。
議論紛紛的百姓這會兒也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姐妹兩個。
“沈仕揚與我乃是同僚,同在鷹揚府為官。我原不想說出其中內情,乃是為鷹揚府的顏麵考慮。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一個府衙內也是一樣的道理。”魏京華聲音並不高亢,卻擲地有聲。
周圍霎時間安靜下來,躁動的百姓也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你說他被寇七郎所傷,幾日不能下床。一個多月以前,又被晉王爺當街打死。這兩件事,不錯,都是確有其事!”魏京華緩緩說道,“你又說,這兩件事都是因我而起,不錯,是因我而起!”
哄……
周圍一下子亂了起來,百姓們交頭接耳,興奮又狂躁。
一個女孩子當眾承認,男人們之間的動手打架,乃至打死,都是因她而起,豈不是承認自己是紅顏禍水嗎?
唯有那怡紅院裡的小姐姐們才會以此為榮吧?
良家女子若是引得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可是奇恥大辱呀……即便真有這事兒,也是打死不能承認的,不然這名聲就壞掉了!哪個婆家願意娶這樣的媳婦兒?豈不是敗壞自家門庭嗎?
“她瘋了不成?”寇七大急,又要縱身上前。
殷岩柏卻牢牢的摁住他的肩頭,甚至動了內力,不叫他妄動。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