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並沒有這樣的經驗……
還是上次看她紮針逼供,更厲害一些。
殷岩柏清了清嗓子,正欲提醒她,要不提出了一個,叫她仍舊來紮針逼供?
“好了,我要開始問了。”魏京華清了清嗓子,似乎並不在意牢獄裡頭的幾個人怎麼想,“第一,是誰雇了你們到魏家鬨事?”
“是魏……”
“彆急,等我問完三個問題。”魏京華笑了笑,“第二,花了多少銀子?第三,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殷岩柏微微一愣,這第三個問題……
“想清楚了再答。”魏京華提醒道。
“是魏婉容,她給了我們五百兩,我兄弟幾人各人五百兩……”
“魏婉容……你混蛋!不是三百兩嗎?你竟然獨吞!”
“各人五百兩……我家裡還有老母親……”
為首者四人,其中三個人搶著說話。另一個人隻是枯坐在牆邊,垂著頭一言不發。
等其他三個人已經搶著說完,話音落下,他才冷笑了一聲,“她是故意挑唆你們不合,叫你們內訌,她從中好套出你們的話,你們真是蠢!她能許給你們什麼條件?等你們說出家裡有什麼人以後,她不連鍋端了?”
說話的三個人立時僵住,相互看著,又防備看著魏京華。
魏京華笑了笑,“你們家裡還有什麼人,我不用問你們,朝廷也有備案。之所以問你們,不過是想問問,我許給你們的條件,你們究竟是願意換自己出來。還是換朝廷向你們家人追討這筆不義之財?”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並不相信她。
魏京華低頭琢磨片刻,“四人各五百兩,共計兩千兩,魏婉容豈能拿得出這麼多錢來?”
“真是魏婉容!她說她恨你,說你奪了她的姻緣,還害死她的相公!真是她呀!”中間那牢獄裡關著的男人急聲說道。
男人看起來四十上下,他說他家裡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他染上了賭癮,欠了大把的債,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
魏京華點點頭,“屬你回答最積極,這機會我就留給你吧。一個條件,你要什麼?”
“我要你放我出去,你肯嗎?”那男人撲到牢門上,表情有些急躁張狂。
殷岩柏眯眼看著他,又估算了一下魏京華所站位置與牢門的距離,這才安然立著沒動。
“我肯。”魏京華點點頭,“你被放出去以後,那些追債的人會不會再逼上門?會不會拿你的妻兒做要挾?”
“我……你放我出去,我還了他們的錢,帶著我妻兒離開京都!”那人啞著嗓子急聲說道。
魏京華嗯了一聲,“你大概忘了,我放你出去,魏婉容給你的錢,朝廷是要追討回來的,你哪裡有錢歸還賭債?”
那人一陣失神,隔壁的牢獄裡傳來同伴們奚落的聲音。
他更是癲狂的用力握著牢門,“你騙我,你不是這麼說的!”
“我正是這麼說,你仍然可以選擇叫我放你出來。”魏京華緩緩說道,“隻是還賭債你就要想彆的法子,你的妻兒,你也要自己想法子養活。或者你選擇留在牢獄裡頭,另外提一個條件?”
“不,不……我要出去!我不要留在牢裡,我不要等死!我想辦法還錢!”那人想了一陣子,仍舊堅持。
其餘三個牢獄裡的人,一時不再作聲,屏氣凝神看著魏京華。
魏京華轉身與晉王爺說道,“可否請刑部通融,這人雖鬨事,但積極配合,供述態度好,朝廷追討他所受財物,不必除以極刑?”
殷岩柏眯了眯眼,“可以是可以,隻是……你何必如此呢?衙門裡多得是逼供的刑具。”
魏京華搖了搖頭,“過程不重要,他能悔過,我能知道我想要的,已經是兩全了。”
殷岩柏勾了勾嘴角,“來之前看你神色冷漠,可這會兒又覺得你太過仁慈。罷了,隨你。”
殷岩柏叫來了牢獄裡的看守,不多時便通知了刑部裡的要員。
魏京華從刑部大牢裡離開的時候,積極配合她話的那犯人已經辦妥了刑部的公文流程,被獄卒從牢裡帶了出去。
另外三個牢中的同夥原本不敢置信,以為魏京華隻是說笑戲弄他們。
沒曾想,她一小女子當真說到做到。
另外三人後悔不跌,拍著牢獄的鐵欄大哭大叫,“我們也願意交代!放我們出去吧!那銀子我不要了,放我們出去吧!魏婉容雇我們的時候說好的,隻是去魏家鬨事,隻是叫魏家出醜,鬨起來我們就走,不會傷人……不至於要命啊!”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拿人錢財,叫人出醜這事兒,會叫他們把命都搭進去。
然而唯一叫他們得救的機會,他們竟也錯過了。
被放出牢獄那人,被刑部的兵吏壓著,去交出贓款……暗自慶幸撿回一條命。
殷岩柏不解的看著魏京華,“你為何要來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