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魏京華聽見他喊,卻並不理會,也不回頭。
她打馬踢踢踏踏走在前頭。
殷岩柏頭一回被人這樣無視,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他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兒,他也能忍……可偏偏他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他都在為她做事啊!
她還有沒有點兒良心了?
“你給本王站住!”殷岩柏翻身上馬,打馬追她。
魏京華的棗紅馬品質不錯,是大宛進貢。
但殷岩柏的馬更是萬裡挑一的汗血寶馬,不多時,他就橫馬擋在她前頭。
“你是怎麼回事?”
“回去再說。”
魏京華神色冷淡,語氣也淡淡的。
殷岩柏皺眉,心氣兒不順,“現在說。”
“聖上沒有敲打王爺嗎?”魏京華忽然問道。
殷岩柏皺了皺眉,“敲打本王什麼?本王又沒曾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魏京華暗暗翻著白眼,反正什麼出格的事兒,在他看來,也都不夠出格。
“簡延被打成那副樣子,雖關在刑部,卻還得刑部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惟恐他咽了氣兒。”魏京華輕哼,“叫審問都無法審,抓他何用?”
殷岩柏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皇兄罵你了呀?”
魏京華沒有否認。
殷岩柏卻是郎朗一笑,並行在她身邊。
魏京華左右看了一眼,京都之中,也許很多地方都遍布著聖上的眼線。
她若對晉王一避再避,也顯得太過刻意。
隻要舉止有度,想來聖上也能理解。
她未再打馬快走,卻是與他的馬保持著兩三臂的距離。
“這還不簡單?簡延的事情根本不必審問,證據都是現成的。”殷岩柏小聲說道,麵上帶著笑,不像是在討論正事兒,“皇兄的目的也不是簡延,而是簡無憂。”
魏京華愣了一下,側臉看他,“什麼意思?”
“簡延不過是個餌,釣的是簡無憂這條大魚。”殷岩柏說,“簡延為什麼敢放肆?還不是簡無憂給他撐著?或者說,簡無憂在背後操縱。”
魏京華點點頭,聖上當初也是這麼說。
可聖上還說,簡無憂樹大根深,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操之過急。
“簡延那種情況之下,被抓到刑部大牢,牢中獄卒還怕他死了呢,簡無憂能不怕?”殷岩柏輕哼,“簡無憂必會有所行動,這就是你的機會。”
魏京華挑了挑眉,“我的機會?”
殷岩柏深深看她一眼,“你不是一直立誌做大女官嘛,如今就是你的時機呀。”
魏京華心頭一顫,迎著他如驕陽一般的笑臉,她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砰然碎裂,溫煦的春風也破壁而入,吹進她心裡。
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裡,在這個王權至上的時代中。
他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竟然把她的願景看在眼裡,並且記在心上。
她一再拒絕,他卻從不退縮……
魏京華失神的片刻,聖上的話音立時回響在她耳畔——不能太親近,他不願意看見。
她立即清了清嗓子,“王爺說的是,臣會叫人安排。”
殷岩柏點點頭,看她恢複冷然的麵孔,他有些挫敗。
為什麼總是好像再進一步就是成功的時候,她整個人又會冷淡下去?
“你剛剛為什麼躲著我?在宮門口,禦道上,你沒看見我嗎?”
殷岩柏將她送至魏府大門口,皺眉問道。
“看見了。”魏京華翻身下馬,“不想理。”
她像是耍賴,耍情緒一般。
殷岩柏呼吸一滯。
魏京華回頭瞪了他一眼,“王爺好走。”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進了魏府。
殷岩柏被她扔在大門外頭,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
有人告訴他,女孩子的情緒是莫名其妙的,根本就找不到其來去的緣由。
他以往不以為然,深覺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國事大事為重,女孩子的情緒……管她作甚?
可這會兒他卻有點兒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多聽幾句,多請教幾句,或許還能討些經驗來,以便應對眼前這個境況。
他覺得自己能做的已經做了,並且做的不錯。
可那女孩子呢,卻還是忽近忽遠,忽冷忽熱……
殷岩柏揚天長歎,她一定是老天派來,專門對付他的!
殷岩柏策馬離開,但他並未氣餒,更沒有止步不前。
女孩子沒有動心,那一定是他努力不夠。
隻要他能更進一步,她就是鐵石心腸,也得被暖熱了!
殷岩柏派出他的親信,緊盯著簡無憂的舉動。
他曉得魏京華也有人馬在盯,但惟恐她的人辦事不利,他比關注自己的事兒還要操心的關注她的事兒。
隻差沒有親自上陣,去盯著簡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