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隻比預計耽擱了一個多時辰,大軍便啟程上路了。
隨後的一路上,行軍速度都非常快。
那些中毒太重,無法上路的人,被安排去了臨近的村落,也給他們留了藥材銀錢。
其餘能上路的皆沒有掉隊。
殷岩柏一路都格外沉默,一言不發。
他身邊除了保護主帥的人,還有魏京華。
她被安排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他一路疾奔,卻還是忍不住一再側臉看她。
魏京華一直無視他的目光,直到後來,她實在忍不住——猛地側臉狠狠瞪他一眼。
女孩子凶悍狠厲的視線,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
殷岩柏沒感覺到殺氣,反而異常的想笑。
他抿嘴,嘴角卻已經向上彎了起來。
下晌略作休息的時候,魏京華才得了機會問他,“我臉上長花了?”
“本來已經夠美了,你再長了花兒,叫那不美的怎麼活?”殷岩柏調侃她道。
魏京華抬腳在他腳趾上踩了下去。
這動作不凶猛,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但她力氣卻不小,踩得他齜牙咧嘴,“女俠饒命!”
魏京華哭笑不得,“今日行軍速度甚快,你是故意的嗎?故意折騰那些不小心叫自己著了道的人?”
她眉梢輕挑,目中有質疑。
殷岩柏輕哼一聲,“感情本王在你眼裡就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
魏京華張了張嘴,還未解釋,就被他堵了回來。
“本王是故意的,卻不是衝他們,而是衝你!”殷岩柏斜睨她一眼。
魏京華立時原地淩亂,“衝我?為什麼衝我啊?我幫你救治傷員,救了一整夜啊,你不謝我也就罷了,我也不指望,你憑什麼……”
“我當初跟你說的什麼?沒告訴你,除了本王,不能給其他男人治病嗎?你昨夜到今晨,治了多少人?”殷岩柏輕哼一聲,“我可叫他們都簽名了,數了數,近千人!”
他眯眼看她。
魏京華目瞪口呆,“怎麼還有你這麼霸道、好賴不分的人?!”
她簡直又氣又好笑。
氣他的霸道,好笑是他這麼大的個頭,心眼兒卻那麼小?
殷岩柏抿嘴哼笑,灌了兩口水,又下令上路。
魏京華真是體力超群了,這樣急行軍了一整日,她竟然沒喊一聲累,更沒有掉隊。
到了紮營之處,埋鍋做飯的時候,她卻是撐不住,倒在殷岩柏的床榻上就呼呼大睡。
做好了飯,殷岩柏都沒能喊起她。
她是生生被餓醒的。行軍路上就兩頓飯,中途休息的時候隻能啃點乾糧,喝兩口水墊墊。
她晨起被那汙穢的味道熏的什麼都吃不下,中途休息倒是啃了一隻胡餅,喝了一皮囊的水,這會兒也早消化的渣都沒了。
她掀開眼皮,就要下床,卻聽聞外帳傳來說話聲。
“聖上叫王爺放心,既然魏長使立下大功,又是軍醫與兵吏們三千餘人聯名上書,表達對魏長使切切感激之情,聖上也看在眼裡,感念於心。”
魏京華愣了愣,說她呢?
聽說話這人的聲音尖尖的細細的,像個公公?
“隻要皇兄不催她回京,叫她留在軍中,做個軍醫參將,臣弟就感激不儘了。”殷岩柏說道。
“王爺的意思,聖上很清楚。不叫她出京,乃是心疼她是個女臣子罷了。既然魏長使自己有這份儘忠的心,聖上也不能攔著她不叫她儘忠呀?”太監笑了笑,“再者說,這不是還有晉王會保護著她的麼?”
殷岩柏也跟著笑了兩聲。
“另外,為了叫魏長使安心,魏敬賢已經官複原職了。”太監嗬嗬一笑。
“那寇七郎呢?”殷岩柏立即問道,“魏長使雖是女子,有些事情卻算得很清楚,她不喜歡欠人情誼,尤其是寇家的情,寇七郎的情。”
帳內的魏京華聽到此處,不由瞪大了眼。
雖然這是她的真實想法不錯……但從殷岩柏的口中說出來,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對味兒呢?
這語氣,這話音……端的是怪怪的。
那太監也是人精,咯咯笑了幾聲,“聖上也沒打算重罰寇七郎,這不已經提拔到聖上身邊去了麼?”
“不在東宮了?”殷岩柏顯然有些意外。
太監歎了口氣,“二皇子獻酒那事兒以後,太子與寇七郎之間似乎已經起了嫌隙,聖上也是兩邊兒都心疼。”
殷岩柏良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