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軍醫營裡也是一陣騷動,眾人紛紛起身向外營去。
打仗的時候,是將士們忙,打完仗才是軍醫們開始忙。
魏京華身姿矯健,且在軍醫裡她是年輕的,數她腳步快,她躥到了最前頭。
一行兵馬看起來氣勢振奮,將領臉上帶著喜悅,雖沒有開懷大笑,卻像是在繃著喜悅。
這必是打了勝仗了!
魏京華懸著的心,總算是猛然一輕。她闊步向主帥營帳跑去。
遠遠的,她看見殷岩柏翻身下馬,把他的戰馬交給兵吏。
他走的時候,戰甲是乾淨的,映著陽光是絢麗的黑金色,就像貢布的油光發亮的毛發一樣。
可現在他的戰甲卻是烏沉沉的顏色,不知灑上了多少鮮血。
他也朝主帥營帳闊步而行,兩隻近日來常常不見蹤跡,自打離開大夏繁茂的城池,到曠野之地趕路,就跑的不見蹤跡的獒犬,這會兒也不知是從哪兒冒了出來。
兩隻獒犬跟在殷岩柏後頭,他本就一身煞氣,氣勢威嚴,有了兩隻碩大的巨犬壯聲勢,他更是氣勢逼人。
他先一步進了營帳,接著數位副將也都帶著滿身煞氣跟了進去。
兩隻獒犬多日不見,竟一點兒不認生,反而像主人一般,跟著殷岩柏就進去了。
魏京華靠近之時,正聽見幾個副將在感慨。
“想不到兩隻獒犬這麼勇猛!真是有王爺當年戰神的風采!”
“難怪這獒犬忠心耿耿的跟著王爺!有什麼樣的主,養什麼樣的忠犬啊!”
“若不是這兩隻獒犬,大發神威,咱們這杖至少得再多耗上一個多時辰吧?至少了!倒不是說怕跟他們月氏騎兵耗!但著麼耗著,咱們自己不是也損兵折將嘛!”
貢布低吼了一聲。
“它們不喜歡叫人摸。”殷岩柏忽然說道。
聽到他沉穩的聲音,魏京華心裡就是一震。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這才大半日不見而已,就覺得隔了無數個春夏秋冬了……
“元帥,這兩隻獒犬如此凶猛無比,何不將它們拴住呢?也就剛出屯兵穀的第二天晚上見了它們,往後就不知它們去向何處。若能拴住,日後大戰時還能派上用場呢!”
一個人說著,立時有許多人附和這話。
魏京華嚇了一跳,當即就要衝進帳房裡去。
貢布和紫麒麟乃是自由的,它們不應該被人的自私和謀求私利而束縛住。
倘若它們不是自願的,乃是被綁住的,再上戰場的時候,它們當真會為了大夏的兵馬出力嗎?難道不會為了逃脫大夏兵馬的束縛,而成為敵方的助力?
“嗬,想的便宜!”
魏京華還沒進入帳房,便聽見殷岩柏的聲音。
她腳步立時一頓。
“紫麒麟乃是神獸,你們不曉得嗎?它從來都是自由的,你們誰想拴它?大可自己上前試一試,看是你們先拴了它,還是叫它先傷了你?是你把它馴服,收在營裡的嗎?說的你們好似它的主子一樣?”殷岩柏話音嘲諷至極。
眾人立刻呐呐不敢作聲。
此次隨軍的大將們,多少都知道這紫麒麟當初乃是隨著聖上從烏蘭布統草原回來的,他們隻知這紫麒麟的主子乃是聖上。
且當初聖上歸京的時候,甚至都沒拴它。
他們上去拴住聖上的神獸?豈不是表明自己比聖上還大?
眾將領不由齊齊打了個寒顫,暗自後怕不已,敢說自己比聖上還大?怕不是活夠了?
眾人再看那兩隻龐大的獒犬,卻一句不敢再多提它們。
他們轉而說起了人,“當初以為薑參將初來,初入軍中,沒上過戰場,今日必定要露怯了,沒想到啊!哈哈!”
“薑參將今日驍勇無比!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副將們一致的誇讚起了薑翰。
魏京華側耳聽著,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來。
薑翰剛從嶺南回來,她也實在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的驍勇。
她看到殷岩柏竟讓薑翰帶領騎兵,去迎戰月氏騎兵的時候,還覺得殷岩柏實在太過於膽大冒險。
薑翰雖是她表哥,但他究竟有沒有能力,能不能指揮作戰,她可是一點譜都沒有。
如今看到這結果,她不由在心中對殷岩柏的佩服又添了一層。
“他不愧為大將、為元帥,原來他既有識人之明,又有敢於任用新人的膽識魄力!”
魏京華笑眯眯的轉身去了薑翰營中,她胸腔裡卻是充斥著對殷岩柏的佩服,欣賞。
薑翰這會兒當然沒有在他的營帳裡,眾將領都在殷岩柏的大帳內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薑翰回來的時候,魏京華正坐在桌案旁,整理著她的針匣。
薑翰進的帳內,腳步在大帳門口就頓住了,他抬眸看著她,目光沉斂,卻藏不住心中灼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