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殷岩柏誇張的哀聲感歎。
魏京華又羞又臊,她拽緊了韁繩,“駕——”猛夾馬腹。
殷岩柏險些被她甩下馬背,但他反應多快,立時伸手——抱緊了她的纖腰。
他大手溫熱有力,摟在她肚腹之上……叫她整個核心肌群都繃的緊緊的。
她的心跳更是快到不行,“放、放手……”
“本王又不傻,放手就被你甩下去了。”他故意把腦袋擱在她肩頭上,對著她的耳朵嗬氣。
這下可完蛋了!
魏京華不單單是核心緊繃,整個人,連同腦仁都繃緊了。
縱然已經“親密無間”,但男人臉皮的厚度簡直不可想象,青天白日的……
“我不甩你下去,你放手,坐好!”她的聲音已經緊張到發抖。
殷岩柏人高馬大,即便是坐在馬背上,也比她高出一頭來,他卻毫無心理負擔的抱著女孩子的腰,枕著女孩子的肩……
那女孩子快被他逼瘋了!
“要不,我坐你後頭?”魏京華要崩潰了,他一直朝她的耳畔嗬氣不絕。
殷岩柏低笑一聲,“不逗你了。”
他接過她的韁繩,猛地挺直了身子,完全是把她護在懷中的姿勢。
縱然前頭風大,他的懷中卻猶如避風的港灣,他的雙臂將她保護的牢牢的,任憑風吹,馬背顛簸,在他懷裡,卻穩如泰山。
兩人疾馳良久,終於看到了連綿數裡的營地。
“停下,我們走回去。”魏京華臉皮薄,不想叫人看見他們共乘一匹這曖昧的姿勢。
儘管她穿得是一身男裝,也、不、行。
殷岩柏卻輕笑,“無妨,如今他們還看不見,臨近營地再說……”
魏京華不服,還要辯駁。
“昨夜你辛苦,現在的體力走不了這麼遠。”他一句話就把她堵死了。
她臉上又紅又燙,無語凝噎。
臨近營地,魏京華正要下馬。
沒想到殷岩柏倒是比她更快,他翻身下來,猛拍了一下馬背,竟叫魏京華一個人騎著他的坐騎,入了營地。
“魏先生!”
“魏先生回來了!”
營地裡頭本來就氣氛高漲,昨日的勝仗,叫他們帶回了不少戰利品,且所殺人物的人數,也已經記錄在案,上報與朝廷請賞。
從上到下都是喜氣洋洋的。
瞧見魏京華,一些兵吏們立時更為激動,他們一麵行禮,一麵向中間的營地跑去。
魏京華翻身下馬,將戰馬交給飼馬之人。
她闊步往營地裡頭走,還沒走到殷岩柏的大帳前頭,就看見了被人攙扶出來的常武。
常武一臉病容,嘴唇還泛著蒼白。
但他已經醒了,眼睛裡有些許神采。
“常將軍!”魏京華笑著與他打招呼,“恭喜你醒了,精神也……”
她話還沒說完,常武竟要屈膝給她跪下。
“快起來!”魏京華立時上前一步,攙扶住他,“心領即可,心領就成了。”
常武卻不肯起,執意要跪。
“你們快扶他起來!”魏京華一麵攙著他,一麵吩咐兩邊的兵吏。
“常將軍還不能說話,他剛醒過來,聽說乃是被魏先生所救,就比劃著要見魏先生。”
“又聽說魏先生乃是為了給他尋藥,而被月氏的騎兵抓去,他急的恨不得當即就從病榻上跳起來!”
常武不能說,他身邊的兩個兵吏急忙替他說道。
魏京華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心情我能理解,咱們多熟悉了,不用講究這個,快起來,見外就不好了。”
她說的誠摯。
他若再跪行大禮,隻怕依她的性子,是要生氣。
常武這才順從的起身,沒有執意跪下去。
但他望向魏京華的目光卻滿滿都是感激之意,激動的情緒溢出眼眶。
“如今我不是也平安歸來麼?且還因禍得福呢……”
她話未說完,身後傳來一聲低笑。
“元帥好!”“見過元帥!”
原本她說的因禍得福——指的是團滅了一支月氏騎兵。
可偏偏殷岩柏一聲輕笑……叫這話似乎有了歧義!魏京華立時想到昨夜裡在溫泉水裡的事兒,她不由的再次紅了臉頰。
“常將軍好好養傷!日後大戰再立功勳!”她急匆匆說完,一頭鑽進主帥營帳。
再不“逃避”,她隻怕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殷岩柏也跟進了大帳,他正要取笑她。
卻忽聞探子來報,“元帥,發現月氏主力,十萬餘騎兵,正向我軍營地進發奔襲!”
探子的聲音還算穩,但事情的緊急,已經從他語氣中泄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