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專門叫人烤了許久呢。”殷岩柏說著話,忽然抬手固定住她的肩膀,而後低頭湊近她的嘴角。
魏京華瞬間瞪大了眼,誒……等等?
她來不及開口,甚至來不及掙紮,殷岩柏就在她的嘴邊輕輕啃了一口。
魏京華的心跳瞬間加速,砰砰快的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真甜。”他品了品味道。
魏京華茫然無措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地瓜。”殷岩柏笑的意味深長。
魏京華心下一時鬆開,一時又緊張。
她本來是來找他道歉的,結果又被他吃了豆腐。
她抬腳往他腳趾頭尖上踩,還沒踩下去,他腳就撤開了。
“待會兒還有彆的事,回來再跟你玩兒。”他抬手摸摸她的頭。
魏京華這才知道,原來以前她生氣踩他腳……但凡她能踩到的時候,不是她動作機敏,而是他在讓著她呢?
而他要摸她的頭,她就從來躲閃不掉,除非他有意放水……
魏京華以往也是驕傲的性情,這會兒一再“吃癟”竟然不覺生氣,反倒有些開心……真是瘋了。
她回到內帳,抬眼一看,“明明還有一隻地瓜!”
他叫人烤了兩隻,他會不知道?
魏京華生氣在殷岩柏意料之中,他都做好了要好好賠罪,磨破嘴皮子哄她的準備。
他倒是沒想到,她氣消得那麼快。
也沒料到左賢王這麼快就願意歸降了。
並非月氏的單於歸降,而是左賢王歸降。雖然不算把月氏徹底打垮,但十二萬人歸順大夏,相比較十幾年前,大夏還需要向月氏交錢交糧,以和親來換取短暫和平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
而且那會兒的和平也不是真的和平……月氏向來言而無信,即便有和親的條約在,他們還是會在邊境作亂。
就像是賊改不了愛偷東西的毛病一樣。
後來月氏單於勢力微弱之後,各個藩王更是不服管教,紛紛組團到大夏邊境搶掠,更是叫大夏煩不勝煩。
“月氏向來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此次左賢王這麼快投降,他部下的小族未必真心歸順。”殷岩柏召集了他的部下,在陣前與將士們開會說道。
“歸降當日,一定要提高警惕。”殷岩柏叮囑道,“見機行事,注意旗語!”
“是!”副將們高聲應道。
“回去把底下的將士們看好了,還沒有大獲全勝的,一個個的心都飛起來了。”殷岩柏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眾位副將卻微微變了臉色,有些驚懼的看著他。
“散了。”他揮手道。
眾人趕緊垂首散開。
殷岩柏也回到帳中,大帳裡安靜,內帳裡原本不大的聲音,因為外頭安靜,便傳入殷岩柏的耳中。
他側耳聽了一陣子,起身向裡走去。
“唰”,他掀開簾子向裡看,魏京華卻趴在桌旁,歪著頭往桌子底下看。
“你在乾什麼?”殷岩柏狐疑問道。
“那隻地瓜。”魏京華皺眉,“我不過是出去了一趟,回來那隻地瓜就沒了!”
如今不是地瓜成熟的季節,殷岩柏也不知在哪裡弄了那麼大的兩隻。
她吃了一隻,另一隻想留給他的。
她乃是去軍醫營裡看了看,誰知回來地瓜就沒有了。
“你吃了嗎?”魏京華回頭看了殷岩柏一眼。
殷岩柏立即搖頭,“沒……”
他的腳步卻是向外退去。
“草原上是不是有老鼠,很大那種大老鼠?”魏京華兀自嘀咕道。
殷岩柏抿嘴忍笑,在她抬頭看過來時,他立即換了一本正經的臉色,“對,是有。”
魏京華輕哼一聲。
殷岩柏已經笑著裡開大帳,去巡視兵營中的情況了……至於那隻地瓜,嗯,確實很甜,但他更喜歡她嘴角的那一點點。
殷岩柏與月氏的左賢王分彆派了使者往來傳信。
約定好了在三日後,左賢王率兵歸順。
他提了要求,要帶著一萬精騎護送他到京都受封。
按理說,這是不可以的,他歸順之後,已經成了大夏的臣子,他到京都受皇帝封賞,他一個人去就是了,頂多帶幾個護從守衛。
他卻要帶一萬精騎,想乾什麼?想造反啊?
再者說,一萬精騎,在路上吃的喝的花的……那軍餉豈不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銀嗎?
百姓們的賦稅,也不能這樣擺糟蹋呀!
殷岩柏是不同意的,但他也同時寫信告訴了京都的聖上。
畢竟當家做主的乃是聖上。
聖上大約是高興與左賢王的歸順,打月氏打了這麼多年,被月氏犯邊境犯了這麼多年!聖上太渴望這一刻了!
“準了!”聖上給殷岩柏的回信上,這兩個字格外的大。
正在第三天的上午,殷岩柏帥著五萬騎兵,十萬步兵,在大夏國境之外的草原上,與前來歸降的月氏騎兵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