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他?”耶律嶧笑了一聲,目光轉向魏京華,“我不殺他可以,但前提是……他不能被治好,我不殺,他也必死無疑。”
耶律泰聞言猛咳了幾聲,剛剛恢複的臉色,煞是更難看。
“他會死的。”魏京華說。
“嗬,誰不會死?”耶律嶧笑起來,“魏姑娘,你可真會騙人。”
魏京華皺了皺眉,“既然都會死,爭來奪去的,又有什麼意思?”
“正是因為要死,所以才要在活著的時候活的儘興!”耶律嶧立時反駁,但他目光一轉,定定落在魏京華的臉上,“要我不殺他,也可以……你跟我走。”
耶律泰摁著地就要坐起來,但他胸膛上胳膊上還紮著針,他沒能如願坐起,卻是無力的又癱在地上。
“怎麼樣?”耶律嶧笑眯眯問,“還有,交出父親打印的戒指。我有了戒指,就可以號令契丹騎兵。你死不死,我真的不在意了。”
戒指?
魏京華一愣,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耶律泰。
“用戒指換你一條命,你也夠矜貴了吧?”耶律嶧抬腳要踢他。
烏拉麗麗卻是猛地往前一撲,擋在耶律泰的腳邊。
耶律嶧的腳踢在了她身上,疼的她悶哼一聲,趴倒在地。
耶律嶧皺了皺眉頭,眸色一沉,“一個病秧子,身邊護著你的人還不少?一個個的,都是女人……你豔福不淺呀!隻是,你有命享受嗎?哈哈哈!”
耶律泰臉麵漲紅,嘴唇緊抿,一直沒答話。
“我給你戒指,你就走嗎?”魏京華忽然問道。
耶律泰臉色一緊,“不行!”
耶律嶧的目光在兩人麵上掃了一遍,“怎麼,我父親的戒指你竟然知道在哪裡?有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給你戒指,你走嗎?”魏京華又問了一遍。
耶律嶧晃了晃腿,微微點頭,“我走,你若真能拿出戒指,我把你也放了,你和晉王不是要雙宿雙飛嗎?我不拆散你們,給你們自由!”
“他撒謊!”地上的耶律泰咆哮起來,“他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抖腿!他在騙你!不要相信他!”
“閉嘴,病秧子!”耶律嶧皺眉罵了一句,猛地抬腳踢他。
這一腳灌注了許多力氣。
烏拉麗麗大驚,忙爬起來,死死的擋住耶律泰。
耶律嶧一腳踢在她後心上。
烏拉麗麗痛哼一聲,撲倒之時“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魏京華趁機猛地上前一步,抬手要把針紮在耶律嶧的身上。
耶律嶧卻是早有防備,他抬起一隻手,握住魏京華的手腕,猛的用力。
“唔……”魏京華一哼,手上的力不由自主鬆了,細長的金針也掉了出來。
“你紮我好幾次,不如我也紮你一次如何?”耶律嶧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邊一拽。
她故意抬了下腦門兒。
“咚”的一聲,她的腦袋撞在他下巴上。
“嘶——”耶律嶧疼的吸氣。若不是他反應快,差點咬斷了舌頭!這女人可真狠!
魏京華狠的卻還在後頭。
她手上沒了針,卻是兩指並在一起,她沒有內力,就蓄滿了蠻力,衝著耶律嶧身上的穴位一通的戳。
“嗷……你這女人!”耶律嶧渾身又酸又痛,手上也沒了力氣。
魏京華躬身,一頭撞在他胸口上,愣是把他撞得倒退了兩步。
耶律嶧不是一個人來的,隻是他先前完全處於優勢,便擺手不叫身邊人上前攙和。
這會兒他竟在一個女孩子手裡吃了虧,跌了麵子,他身上的酸痛無力也就罷了,在手下人麵前丟的這麵子,才是他心頭大恨。
“給我把她拿下!”耶律嶧喊了一聲。
“來人呀——世子要殺二公子啦!救命呀!”烏拉麗麗忽然爬起就跑,一麵跑一麵大聲喊叫。
耶律嶧冷哼一聲,“放箭!”
嗖——
一直羽箭,猝不及防的撲向烏拉麗麗的後心!
“這營盤裡所剩的兵吏本就不多,已經被我控製起來,至於躲在帳中的老弱婦孺——”耶律嶧高喊一聲,“不出帳者,不殺!”
噗嗵一聲,烏拉麗麗撲倒在地。
羽箭紮在她後心上,箭尾還在一顫顫的。
耶律泰攥著拳頭,吃力的向婢女撲倒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低吼一聲,恨不得站起來跟耶律嶧拚命。
但他的體格,實在是……
“啾啾——”耶律泰忽然衝天空中叫了幾聲。
耶律嶧一驚,仰頭往天上看,“你乾什麼?彆亂動,不然我殺了你!”
天上清朗,連一片雲也沒有。
草原上的鳥很多,這會兒隻見幾隻灰喜鵲撲棱棱飛了過去,並未見其他的鳥。
“世子不用急,上次給你的解藥,你服了以後,感覺怎麼樣?”魏京華忽然打岔,上前笑著問道。
“你彆想再騙我!”耶律嶧低斥一聲,“逃走那大夫,我已經抓回來了!他告訴我,根本沒有什麼毒藥!不過是糖丸,是你騙我的!”
魏京華微微一笑,“是嗎?那你現在按你臍下一寸處試試?再按你胸前劍突處?肋下左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