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華點頭,“是有點生氣。”
烏拉麗光不由瞪大眼,錯愕看她。
魏京華皺著眉,“等他回來,我就要他給我道歉,並且保證不會再犯,倘若有下次……”
她說話間抬手指著床榻的方向。
她忽然發現殷岩柏的枕頭擺放的很歪,且枕頭下麵露出一個紙角。
她起身往床邊走去。
烏拉麗光卻在她背後忍不住感慨,“姑娘你真厲害,我聽說大夏的女子都是很溫婉,並且逆來順受的……可我覺得,你比我契丹的女孩子還要有主見呢,我們也不敢這樣質問自己的丈夫……”
她話未說完,魏京華卻是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封信來。
烏拉麗光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她。
魏京華看了那信,臉上的陰沉就不見了,她高高興興的喝完了牛乳羹,吃了大半個饢,還吃了一盤子的水果。
“那是晉王留給您的信嗎?”烏拉麗光一直盯著她吃飯,似乎也猜了這麼久。
魏京華點點頭,遲疑片刻,她笑著抬手把信遞給烏拉麗光。
“我?可以嗎?”烏拉麗光不太敢接。
魏京華說“不想看?那我收起來了。”
烏拉麗光立即搶過信。
上書“昨夜酒後,鬆漠郡王想了很久,覺得此事出戰是對他對大夏都最有利的。又問我的意思,我認真想了,鬆漠郡王可以不理月氏,但如果任憑月氏肆意枉為,他必定日漸強盛,西北的小族看到這樣,必定要去歸附月氏,那個時候契丹再想打月氏,就要費上許多力氣,且未必有勝算。
“今可以借助大夏的力量,以及我在這裡,去把月氏打服了,西北小族歸順,與大夏的和平安定,與契丹的繁榮昌盛,都是有好處的。
“太早,這會兒你還沒醒,我不忍把你叫醒,留書給你,不必擔心,我必儘快歸來。另外,耶律泰答應會保護好你,不叫那些大夏使臣見到你,我不在營中,也省的與他們碰麵,你儘量少出營帳。念你。”
烏拉麗光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置信。
“這……這是晉王寫的?”
魏京華收起信紙,揣入懷中,“他的字跡,我還認得。”
烏拉麗光瞪著眼,在帳篷裡轉來轉去搓著手,一直喃喃,“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是什麼人?是英雄啊!他以前可是王爺……”
她嘟囔了好久,魏京華已經鋪開了紙,伏案讀書寫字了,她還嘀咕不休。
她抬眼看見魏京華,“大夏的男人真是好!夷離堇叫我太失望了,若是有機會,還請魏姑娘給我介紹一個大夏的……郎君?”
她說完,兩抹紅霞飛上臉頰。
魏京華想糾正她這並不準確的認知,想了想卻抿嘴點頭,“好啊,如果有機會。”
說這話的時候,魏京華忘了現在大營裡頭就有大夏的“郎君”。
她更沒有料想到“機會”來的那麼快。
十幾個大夏的使臣,正被耶律泰招待著。
鬆漠郡王親自帶兵,前往攻打月氏——其實他原本不必這麼給大夏的使臣麵子。
他完全可以派自己部下大將前往。
但畢竟殷岩柏也在其中,他似乎非常欽佩殷岩柏,更不想錯過與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機會。
他甚至當著部下的麵就說過,要趁著這機會,向殷岩柏學習他的勇武和指揮之策。
大夏的使臣不知道這一層的關係,他們卻是誤解了,“這鬆漠郡王表麵上傲氣,實際還是懼怕我大夏的國威國力呀!”
“昨天晚上,他的二公子殺了我大夏使臣,他也甩臉子給咱們看,結果怎麼著?還不是老老實實去打仗!”
“這是怕咱們去向聖上告狀,說他殺使臣,說他有反心!”
大夏餘下的這些使臣,反倒得意忘形起來。
他們甚至當麵對耶律泰說,“隻要你爹打了勝仗,你濫殺使臣的事兒,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告訴聖上了。”
“你叫我們好交差,我們也不會為難二公子。”
他們沒看見,耶律泰的額頭青筋,在一蹦一蹦的。
若是殷岩柏的性格,他可能當即就掀翻桌子,他看不順眼的,他就直接撂臉子。
耶律泰卻是忍著怒氣,依舊笑眯眯的。
使臣們叫準備酒席,他就準備酒席。使臣們酒喝得多了,嘻嘻哈哈笑著說,“一直聽聞契丹的女子,歌舞厲害,還能厲害過我大夏的女子嗎?”
耶律泰冷笑一聲,焉能沒聽出他們是“酒足飯飽思”,但他沒理。
若是大夏的使臣就此收斂,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兒。
可這些使臣隻覺郡王都怕大夏國威,郡王的二公子豈能不怕?
“二公子,叫上你們這兒的歌姬舞姬呀?也叫咱們大夏來的使臣開開眼,看看你契丹的美姬是怎樣的風情?”
耶律泰冷哼,“叫父皇的歌舞伎上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