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華大驚,立時向後退。
但泥靡的速度比她更快,他立時追了兩步,反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的手觸到她懷中的軟萌之物。
“嗯……”泥靡悶哼一聲。
魏京華低頭一看,他的手指牢牢的被星辰咬在口中。
它的小乳牙已經十分尖利,而且它的咬合力比其他犬類已經算大了。
泥靡的表情很痛苦,他卻出奇的沒有掙紮,也沒有發怒。
魏京華有些詫異。
“能叫它鬆口嗎?我怕硬拔,傷了它的乳牙。”泥靡緩聲說。
魏京華更是驚異了,他這人……跟想象中有點兒不一樣?
“星辰,鬆開。”
星辰發出“嗚嗚”的威脅聲。
“是我僭越了,我不摸你了成嗎?你高抬貴牙,且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泥靡的話音未落,身後就傳來嗤笑之聲。
“泥靡,你惡不惡心?這樣裝相,很有意思?你是想騙眼前這女子呢?”
耶律嶧被打的不輕,說話間又咳出血來。
星辰又“汪汪”衝他叫。
泥靡這才取出自己的手指頭來。
星辰的牙真厲害,他的手指上,竟流出血來。
他卻似乎並沒有在意,隻是伸手捏住了傷口。
泥靡冷冷看著耶律嶧,神色鄙夷,“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立刻轉臉看星辰,“你彆生氣,我不是說你,我說他。”
魏京華一時想笑,這月氏的昆彌挺搞笑的。
“你若還想多活一刻,就少說兩句。”泥靡衝耶律嶧道。
“你不就是想要這女子的犬嘛,你瞧,她現在孤身一人,又隻帶了這隻最小的小奶狗,這不是天賜良機?這樣好的機會,你還等下次呢?”耶律嶧咧嘴嗤嗤笑起來,他嘴角的血,隨著他的笑汩汩往外冒。
泥靡皺了皺眉。
“她可是鮮少有這樣落單的時候,她身邊不是跟著那兩隻大的獒犬,就是跟著殷岩柏。你說,你是鬥得過兩隻大的,還是鬥得過晉王?”耶律嶧下巴上全是血,但他卻笑的格外燦爛,“抓了她跑呀!你是不是蠢?抓了她,不光獒犬是你的,這樣的美人兒也是你的了!嗬嗬嗬……”
泥靡哼笑了一聲,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魏京華的臉上。
魏京華驚退了一步。
“你彆怕。”泥靡緩聲說。
泥靡的碧色眼睛,眼神很溫柔,加之他年輕,五官生的也好,他這麼笑起來的樣子,其實很迷人。
若放在現代,絕對是靠臉就能吃飯的那種。
但魏京華這會兒隻覺的他笑容危險。
“我跟耶律嶧不是一種人,不管什麼事,我都願意坐下來好好談。能商量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動用武力,現在又不是原始社會了,人也不是動物,乾什麼非要動蠻力呢?商量解決不好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的劃算?”
魏京華再次詫異了。
“昆彌既如此說,何故每年侵犯大夏邊境,在大夏邊城燒殺搶掠?敢做不敢當嗎?”
“哎呦!這話可是太冤枉我了!”泥靡憤憤說道,“我才當上昆彌幾日呀?我唯一做的大事,就是前幾日援助了耶律嶧,結果,還讓魏姑娘你給策反了。”
魏京華一愣,她可沒策反……
泥靡勾著嘴角衝她笑,他白皙的麵龐,碧色的眼眸裡,似乎盛滿了桃花。
“以前的昆彌是我爹,他血液裡就流淌這好戰的性情,我勸過他好多次,叫他試著與大夏通商。我們需要大夏的茶葉絲綢農具,大夏也需要我們的牛羊馬匹,明明是可以合作的,卻非要鬨僵,打來打去的,對誰有好處?對誰都沒好處呀!”
泥靡說的認真,還帶著一臉的迫切。
魏京華微微點頭。
他仿佛看到了莫大的鼓勵,“我對契丹也是一樣的態度,所以還請魏姑娘為我們說和。我知道魏姑娘在單於心中,有著不同一般的地位,隻要姑娘你從中牽線搭橋,這事兒,必成!”
魏京華趕緊搖頭,“你高看我了。”
“魏姑娘謙虛,倘若這事兒成了,你知道你造福了誰嗎?你造福的乃是偌大的草原,是草原上千千萬萬的牧民呀!誰不想安安心心的牧養牛羊?誰盼著天天打來打去?”
泥靡說的懇切動容。
耶律嶧卻在他身後嗤嗤的笑個不停,“泥靡,你皮囊下頭是住了個戲子的魂兒吧?真能演啊你!”
泥靡的眉頭略微動了動。
先前一直隱忍沒有發怒,更沒有親自動手的他,卻忽然轉過身去。
“啪——”他反手給了耶律嶧一個耳光。
他白皙的手背立時泛紅。
而耶律嶧的臉狠狠一歪,若不是兩個月氏的兵卒架著他,他隻怕就要被呼到地上去。
他這會兒雖未到底,卻是噗的吐了口血,血裡還帶著幾顆牙……
“嘶……”魏京華吸了口氣,她眯眼看著泥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