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泰微微一愣,“坐收漁利,什麼漁利?”
他原本有些失望,聽到這兒,忽然興奮起來。
他也不在意殷岩柏的倨傲放肆之態了,竟真跟個小弟弟一樣,追在後頭,“姐夫,姐夫,你快說呀?”
殷岩柏一路都隻是哼笑,一句不說。
難得魏京華肯配合他,他自然要吊足了胃口。
一直到進了他的營帳,他才對耶律泰道,“經過今夜,南王必是要恨上泥靡了,這兩個人不會和睦,你就看著他們窩裡鬥吧,他們鬥得差不多了,你再上去一通攪合!西北天高地闊,還不是任君?”
殷岩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是臨彆,給你的禮物了。”
耶律泰原本正高興,聽了後一句,他猛地抬頭。
“什麼?”
“離開那湖邊的時候,原本就該說告辭了。但因為耶律嶧的那封信,才又耽擱下來。如今朝廷的兵馬也回去了。”殷岩柏笑了笑。
耶律泰眉頭一皺,立即向他身後看去。
那個身材纖細修長的女子,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內帳,這會兒連身影都不見了。
“姐夫帶著姐姐,要去哪裡?上次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裡天高地闊,就是大夏皇帝的人來了,他也是找不到的!即便找到了,打就是了!我們又不怕他!如今月氏出了這等事,更是不怕了!”耶律泰眼圈微微發紅。
他下意識的抬手按住胸口,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的哮喘之症早就好了,咳嗽也是良久都不聞一聲。
但想到那個一點點醫治他,不僅治好了他的病,也治好了他的心的女孩子竟然要走了……
他胸口一頓一頓的疼,那種想喘,想咳的感覺又翻湧上來。
“到底是客,落葉總要歸根。我們是大夏人,還是要回去大夏。”
“何必呢,姐夫,何必回去呢?”耶律泰急聲勸道。
殷岩柏笑了一聲,“你當我們要隨朝廷的兵馬回京都?”
他迅速的搖了搖頭。
耶律泰鬆了半口氣,眸中難掩失望,“那是去?”
“去江南看看,再去她的老家巨鹿……總之兩個自由的人,不會永遠捆鎖在一個地方。”殷岩柏又拍了拍他的肩,“人各有使命,離彆也是緣分。”
耶律泰長歎了一聲。
殷岩柏已經把對他的態度調整的這麼好了,他再婆婆媽媽的也實在不像話。
“姐夫一路……照顧好阿姐,她永遠都是我單於的姐姐!”
“我就當你這話是客氣話了!”殷岩柏哈哈一笑,故意忽略話裡頭其他的味道。
耶律泰抱拳拱手,轉身出了大帳。
殷岩柏聽得內帳裡一直安安靜靜,他隱約有些不安。
今晚向耶律泰辭行的事兒,他提前並沒有同魏京華商量。
不過是耶律泰跟過來了,他覺得時機差不多,順口便說了……她這麼久不做聲,不會是生氣了吧?
殷岩柏撓了撓頭,不由有些頭疼。
他們倆因為一個薩利,就險些鬨出了大矛盾。
好不容易,薩利的事兒才過去了……他不會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京華,沒有跟你商量,我……”殷岩柏衝入內帳,話未說完,卻是一愣。
魏京華安安靜靜卻是在收拾行李……她已經鋪了兩個包袱皮在床榻上,又收拾了兩人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包袱內。”
“你、你這是?”
“不是你說的要走了嗎?我不得收拾些東西嗎?”
魏京華直起身子,斜睨他一眼,好似他多大驚小怪似的。
殷岩柏怔了又怔,他嗬嗬一陣傻笑,撓了撓頭,“你沒生氣就好。”
“早晚要走,如今時機剛剛好,我為什麼要生氣?”魏京華輕嗤。
“我也覺的時機剛好,你還說我們沒默契,我倒覺得,我們默契了得!”殷岩柏得了便宜還賣乖,湊上前去,膩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
“走開!不收拾還搗亂?”魏京華拿胳膊肘撞他。
殷岩柏哎呦一聲,捂著胸口,一副受傷委屈的樣子。
“戲精!”魏京華嗔他一眼,“你胸肌那麼強壯,我碰你一下,你會疼才怪。”
“真的疼,不信你摸摸!”殷岩柏笑著去抓她的手。
魏京華連忙躲開,她可是有經驗的……他的胸肌鼓隆,手感極好,這麼一把摸上去,她怕自己心猿意馬,收拾行李的事兒就不用想了……
“你摸摸,摸摸……”殷岩柏故意搗亂。
兩人滾到了床榻上,到底是弄亂了魏京華剛疊好的衣裳。
“你混蛋!”魏京華罵道,隻是這聲音含羞帶臊,柔的要滴出水來。
殷岩柏的心早化了,哪裡還管她說的什麼?罵他,他也甘之如飴。
“明天行禮你收拾,我指揮,你乾活!”魏京華喘息中吩咐。
“得令!遵命!”殷岩柏連聲應承,“你要怎樣都成……”
“唔……隻是寇七郎的傷還沒好全,他該怎麼辦?”
“魏京華!”殷岩柏動作一僵,“這種時候能不能不提彆的男人?”
她真是要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