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睛一紅,有淚要落下了。
可他並未後退,更未放開她,反而更緊的把她壓在牆上……他想看她哭,想看她求他。
“是……是魏長使……”女子小聲說道。
說話間,她的淚就落了下來,砸在簡豐的手背上,涼涼的,卻也燙燙的,燙的不是他的手背,而是他的心。
他要保護這女子,為她出頭,為她出氣。
“魏京華?嗬,她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你放心,我必為你討回公道!”
簡豐說著,手落在女子的肩頭,輕輕拍了拍。
女子臉紅的更很,也更美……
她身子敏捷的一晃,從簡豐和牆壁之間脫身出來。
她回頭望了他一眼,如小鹿一般,飛快的跑走了。
卻也一頭撞進了簡豐的心裡。
簡豐晃晃悠悠到了魏京華與殷岩柏的房門外頭。
裡頭有兩人嘀咕說話的聲音。
魏京華的聲音輕快,殷岩柏的聲音渾厚。
這兩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竟像一首曲子一樣婉轉悅耳。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造地設。
“你們兩個搭配無妨,但你們不該傷害彆人!”簡豐皺了皺眉,“特彆是殷岩柏,你乃晉王,怎可叫一個女子把你迷的神魂顛倒,連聖上的話都不放在眼裡?為了一個女人,你竟背叛聖上!我乃聖上的臣子!豈能容你!”
“至於魏京華……嗬,女人就該呆在家裡,未嫁從父,出嫁從夫。你個不孝不賢的女子,真是大夏女子的恥辱!因為你,京都現在多少女孩子要有樣學樣!還說什麼女子也能為官,女子也能打仗從軍!這些女子真是越來越不服管教!都是你的錯!”
簡豐暗自磨了磨牙,陰惻惻一笑,提步向後院的馬廄走去。
魏京華在屋裡連打了三個噴嚏,“有人罵我嗎?”
“彆是有人想你了吧?”殷岩柏挑眉看她。
魏京華嗬嗬一樂,“那也有可能啊,想我的人可太多了,冬草,海桐,紫麒麟,貢布,星辰……”
“嘁,”殷岩柏輕嗤一聲,“怎麼不說耶律泰?說不定寇七也……”
“噓——”魏京華朝他比劃了禁聲的手勢。
殷岩柏也有些後悔自己又提了這不該提的話茬子。
他立即禁聲,順著魏京華的視線,側耳朝外聽。
“外頭怎麼有隻耗子,走來走去,還吱吱亂叫?”
魏京華咧嘴輕笑,“估摸耗子是餓了,正找食吃呢。”
“彆叫的過分了,不然放貓吃了他。”殷岩柏嗬的一聲冷笑,“我去看看殷戎和常武,他倆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我和你一起去。”魏京華起身說道。
殷岩柏趕緊搖頭,“一次次的被你醫治,你不知道他倆現在有多愧疚,隻覺的他們欠了你莫大的情誼,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本王養了他們這麼久,現在在他們心裡的位置還不如你。”
殷岩柏的語氣酸溜溜的,臉上卻是暢快的笑意。
他的宿衛,如此敬佩、忠誠於他的妻,比崇拜他自己還叫他覺得開心。
“我去看看他們就成了,你若去了,他們又該受寵若驚了。”
“那你給我帶包蜜餞,我想吃杏脯。”魏京華踢了鞋子,枕著手,躺在床榻上。
殷岩柏瞧見她懶懶的樣子,不由露出寵溺的笑,“遵命,女官大人!”
魏京華斜睨他一眼,輕哼,“退下吧!”
殷岩柏笑了笑,提步出門。
寇七的傷已經全然好了,也不怕舟車勞頓。
魏京華也不再給他紮針施藥,雖然大家都是一路同行,往京都去。
但他們見麵說話的機會卻少。
殷戎常武的傷還沒好利索,不過他們經常隨著殷岩柏四處奔波打仗,早就摔打的皮實了,身子也不嬌氣,有魏京華的藥幫他們調理,一路也好的很快。
在驛館往往是過了一夜,就啟程仍舊趕路。
若是趕不上住在驛館,夜裡就在野地裡搭營休息,他們也從不抱怨,仍舊高高興興,不住感激魏京華給他們醫治,叫他們少受了許多罪。
隻是在這個驛館裡,遇見了左賢王的女兒坤莎之後,再啟程往京都去,這氣氛就有點兒怪怪的。
簡豐一行人,對坤莎的態度很客氣,對魏京華卻帶著排擠。
殷岩柏身邊的人則對魏京華敬重有加,都不拿正眼看坤莎。
清晨起行之時,兩方人更是因為馬匹的事情,起了爭執。
“這是晉王妃的馬!”
“什麼時候有晉王妃了?聖上都還沒承認呢!”
“不必爭了,我今日坐馬車。”魏京華衝親近晉王的人點頭而笑,以示感謝。
簡豐見狀,卻趕緊上前,“這是您的馬,他們不懂事,胡亂爭搶,您彆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