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賢與一旁的常武說道,“這樣都行?”
常武也撓了撓後腦勺,“可能他們覺得,這樣的皇帝,不過是傀儡一個,沒有什麼威脅力吧?”
魏敬賢卻是眯了眯眼,默默出神很久,嘖了一聲,“我看未必……魏京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還不了解。”
常武狐疑看他,“魏侍郎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敬賢抬手拍常武的腦袋。
幸得常武功夫不俗,閃身避過,否則還真被他一巴掌拍在腦門兒上,“你乾什麼?”
“京華都已經是女帝了,”魏敬賢摸著下巴笑,“你如何稱呼我呀?魏侍郎?呸,我還是個小小侍郎嗎?”
常武皺眉嘖嘖……不是侍郎,難道還想當太上皇?
“寇四呀,你就是個慫貨,我告訴你吧,我曾經跟她說,你是喜歡她的,你知道她怎麼說嗎?”魏敬賢趴在城門上,從門縫裡向外吼叫,“她說她不信,你隻是把她當妹妹而已,否則你早就跟薑家提親了!她說,她那日在你麵前說,要嫁給我,隻是為了激你,好叫你趕緊提親!免得她家人把她另嫁他人!結果你個蠢貨,竟然信以為真!非但沒有去提親,反而促成了我與她的婚事……哈哈,我得謝謝你。”
寇四臉上煞白一片,一絲血色也無,他盯著厚重的城門,“住口!住口!不可能!這不可能!”
“是真的!”魏敬賢喊道。
“不,我不相信……”寇四爺搖頭,身子卻仰麵向後倒去。
轟的一聲,他直挺挺的躺在了皇城外頭的地上。
他領來的眾人,一看主將都倒下了,頓時像一群無頭的蒼蠅的,烏合之眾。
倒有幾個將領上前,抬起了寇四爺,一抹還有氣,趕緊把人送回寇家,又去請大夫來。
寇家已經先失去了一位寇七郎,倘若是寇四爺也這麼沒了,寇家隻怕也要倒了。
魏敬賢卻還不知道外頭的情形,仍舊一個人扯著嗓子,叫的歡,“你說說,你有多蠢啊!你害她傷心!她活不久也是因為你!我得知她心裡的秘密,沒有立馬休了她,已經是仁至義儘了,誰叫她婚後不幸,早早離世的?就是你……”
魏敬賢不知把這話埋了多久,越叫喚越肆意。
他都沒發現身邊立著的人,一個個都遠離了他。
隻有一個纖細的身影,裹著狐狸毛的披風,安安靜靜的站在他身後。
“說夠了嗎?”魏京華開口。
魏敬賢這才猛然一僵,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說……說夠了。”他遲緩的轉過身,“嗬,嗬嗬,這些話……你不必當真,不是……不是真的,是說給寇四聽的,騙、騙他……”
“啪——”魏京華一耳光打在他臉上。
脆響之聲,四下皆驚。
連殷岩柏都差點兒衝上來攔住她……那可是她爹呢。
“這一巴掌是替我阿娘打的!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你,自從她嫁給你,她就收斂了自己做姑娘時候的一切,她甚至不喜歡再出外交際,不與過去的手帕交那麼多見麵……”魏京華冷聲說道。
魏敬賢捂著臉小聲嘀咕,“我也沒攔著她呀,她多出去走動,說不定還對我的升遷有益呢……誰知道她不想出門,是不是怕遇見她的情郎,憑白傷心……”
魏京華猛地揚起手,聽了這話,她又收回手來。
“真是浪費……”她說。
魏敬賢捂著臉瞟了她一眼。
“打你,浪費我力氣!”魏京華轉身說,“誰把他放出來的?”
常武看了眼殷岩柏。
殷岩柏立時向他使眼色。
常武不情不願的走出來,“卑……卑職。”
“去領罰!”魏京華麵不改色,“哪兒放出來的,還送回哪兒去,牢獄是你家開的?你想放誰就放誰?”
常武趕緊低頭認錯。
魏敬賢卻是慌了,“京華,京華不要呀!我不要回牢獄裡了!我錯了,我是你爹呀!你做了女帝了,你怎麼能把你爹關在獄中呢?這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魏京華哼笑一聲,喃喃說,“好像女帝多麼像話一樣?不像話的事兒都趕在一起,剛好湊個對兒。”
京都的士族都在觀望,經曆了兩次宮變大亂,不論是上流階層,還是百姓,都已經厭倦了戰爭。
他們不想打仗,他們懷念太平……
這個時候,寇四領著兵,又反抗了……他們在等寇四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