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魏京華嗬嗬一笑,往禦花園裡走去。
殷岩柏站在原地,跟自己置了一會兒氣,認命的往禦書房走。
魏京華穿梭在禦花園的花叢小徑,回廊亭子中間。
海桐一路小跑的追著她,“陛下,您真是賞景的嗎?”
魏京華嗯了一聲。
“婢子覺得您不像是賞景,像是在趕路啊?”她氣喘籲籲,稍慢一點,就要被甩在後頭。
再看她後頭,除了幾個身體倍兒棒的太監還跟著,宮女們早就不知被甩丟在哪兒了。
想跟著這位主子伺候,還真是個考驗人的活兒。
“身體和靈魂,總要有一個在路上。”魏京華說著海桐聽不懂的話,“我現在讓它們都在路上,同步才能達到共振,共振出靈感啊。”
海桐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平地栽個大跟頭……
“陛下,您是不是被晉王爺給逼……”逼瘋了啊?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她怎麼聽不懂呢?
魏京華卻眼前一亮,腳步猛地一頓。
海桐一頭撞在她背上,鼻子都撞酸了……
魏京華一拍腦門兒,“我怎麼早沒想到,腦子被汪吃了!”
海桐“……”
魏京華轉身叫人帶路去找薑翰。
聽聞薑翰被關在大理寺的牢獄裡,她不方便出宮……倒不是殷岩柏不叫她出宮,而是她出宮要擺儀仗,那儀仗擺出來嚇死人,聲勢浩大,惟恐天底下有人不知道皇帝出宮了。
還是把人提進宮裡來比較容易。
她在建陽宮召見了薑翰,薑翰幾乎瘦脫了型。
“他們不給你飯吃嗎,薑小四?”魏京華皺起眉頭。
薑翰目光切切的看著她,一瞬也不眨,惟恐他眨一下眼睛,她就消失了。
“你……你沒事?”他聲音沙啞。
魏京華皺了皺眉,“會不會說話啊?見麵打招呼不是這麼打的……倒是你,你怎麼成這樣了?殷岩柏遷怒你了?”
薑翰嗬的冷笑一聲,垂下頭去。
“你看,不如這樣,我願意放了你。畢竟我是皇帝陛下,我的話還是有點兒分量的,你在外頭好吃好喝的,還能照顧幾位嫂嫂,及嫂嫂家的孩子們。”魏京華說道。
薑翰猛地抬起頭來,“你找到他們了?”
“京都就這麼大地界兒,薑玉平能把她們藏到地底下去嗎?她們自己出來的,嫂嫂報了官,想叫京兆府把她們抓起來,也好見見你們,問清楚這起起落落的是什麼情況……”魏京華聳了下肩。
薑翰似乎有些緊張。
“我沒見她們,隻是把她們打發回去了,如今我才想起來,你說她們會不會知道關於毒蟲的事兒?你若不肯說,不如我去問問嫂嫂們?”魏京華輕笑。
薑翰身子猛地一緊,“你彆拿她們,她們挺可憐的了。這是叔叔的主意,她們什麼都不曉得。”
“那你告訴我。”魏京華點頭。
薑翰長歎一聲,“表妹,你從來都不相信我是嗎?你帶著星辰,去先太子的彆院裡救我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是可以相互交付生死的人。可現在,你……你用嫂嫂的性命,逼問我嗎?”
魏京華收斂了笑意,“薑小四,你搞清楚,如今生命受到威脅的人,是我。”
薑翰麵皮緊了緊,“我知道,所以我若知道叫你擺脫威脅的辦法,我豈能不說嗎?如若可以……我寧可當時帶你離開,擋在你麵前的人是我,不是寇七!寇七敢為你做的,我同樣敢……你信是不信?”
“彆說那個。”魏京華揮了下手,“都是在嶺南待了那麼久的人,嶺南的毒蟲,薑玉平知道,你卻不知道?你叫我怎麼信你?”
薑翰臉色頹敗,頗有些無奈、無力感。
良久,他退一步說,“我同你一起去嶺南,尋找辦法,如何?”
魏京華抬起袖子扯了扯,指著繡著金龍金鳳的袍子,“我若能去,用不到你。”
薑翰板著臉,他當初沒有答應殷岩柏的事兒,這會兒卻主動對魏京華說,“你把我和叔叔關在一起,我去問他,設法問出答案來……京華,做皇帝不好嗎?”
魏京華搖了搖頭,“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我明白了。”薑翰點點頭。
魏京華叫人把薑翰同薑玉平關在一起,又叫人暗中盯著他們,留意他們的交談。
薑玉平聽到隔壁牢房的動靜,緩緩抬頭,“咦?你的齊王當不了了嗎?我還以為,她把你也收為男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