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薑翰點了下頭,“是薑家人乾的,與陛下無關,陛下當時被軟禁在魏府,她也是拚了性命才衝出重圍,趕到驛館。她拚殺了一夜,借著神獸之力,才得以突圍,黎明天將亮的時候,陛下趕到驛館,但那會兒……大火已經燒了很久了。”
“活活燒死,那是最殘忍的死法兒吧?京都裡屯著的火油,沒有用在戰場上,沒有用在消滅敵軍上,卻是用在了秉著和平來的契丹友邦身上!嘖嘖!”寇四仍舊不斷的挑唆。
薑翰點點頭,“太可憐了,太可恨了!”
寇四爺有些不解的看他,“你裝什麼假仁假義?你曉得可憐可恨?”
薑翰點了下頭,“我曉得啊,隻是不知道寇四爺怎麼有臉提這事兒?”
“我怎麼……”
“那日守在我魏府外頭,要殺我性命,不容我前往驛館救人的,不正是寇四爺嗎?”一道清亮的女聲,從人群外頭傳了進來。
耶律泰揮了揮手,圍攏在一處的契丹人立時分立出一條路來。
魏京華縱馬上前,淡然看著寇四,“原先我敬您是長輩,是寇七郎的叔叔,以至於你幾番犯上,我都既往不咎。可今日,你是病入膏肓了嗎?你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嗎?”
寇四咬著後牙槽,“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以為紅口白牙這麼一說,你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薑家為什麼把他們到手的皇位給你?”
“不給我,難道給你嗎?”魏京華笑了笑。
“薑家人殺了契丹那麼多人,你也是幫凶!你若不幫著薑家人,他如何能把皇位給你?如今契丹單於一來,你到成了好人了?你就是薑家一夥兒的!瞧見了沒有,薑家的四郎君,如今還守在你左右呢!你憑著一張臉的美色,騙了多少人?”寇四指著她的鼻子道。
契丹人禦馬圍在四周,一時間人馬寂靜,氣氛有些緊繃。
“我不是薑玉平的幫凶,”魏京華坦然解釋道,“我當初以為薑玉平是被月氏左賢王的女兒美色所迷惑,被月氏人挑唆,所以才對契丹人下手。後來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是為了報複大夏……他為什麼要逼我做皇帝,也是一樣的目的,報複大夏。”
“阿姐不用解釋,我相信阿姐。”耶律泰斜睨了一眼寇四,“我若是隨隨便便就輕信旁人的話,任憑人汙蔑我阿姐,我也不配做你弟弟了。”
他這話一出口,一旁的殷岩柏與薑翰,都頗為詫異又震驚的看著他。
耶律泰又壓低聲音對寇四爺說,“你還不知道吧,在驛館的契丹勇士並沒有被害儘,以及當日在阿姐府上的契丹人,此次都被阿姐帶來了。”
寇四爺表情一怔,左右看去。
“當時我不在京都,但我相信阿姐的人品,豈能是被你三言兩語就蒙蔽的?至於我的子民?”耶律泰笑了笑,抬手一指,“你問問他們!”
契丹人策馬逼近寇四爺。
他們人高馬大,坐在馬背上,隆鼓的肌肉叫他們看起來威風凜凜。
寇四爺原本就瘦,如今大病,更是又瘦又弱。
他身下的馬匹不安的撩動著蹄子,隨著他被包圍的圈子越來越小,他的馬不安的噴著氣。
“當日陛下如何被人送回府上,我們可是親眼所見,寇四爺如今反倒倒打一耙?當我們都是瞎子?”契丹人咧嘴嘲弄。
寇四麵色發緊,他抬眼看向魏京華,“我是寇七的叔叔!”
魏京華禦馬離開。
“你彆走!”寇四喊她。
魏京華不理,隻當沒聽見。
寇四曉得自己衝動了,他應該聽隨從的勸,應該準備的更穩妥一些……
他太急了!太急功近利!
“晉王!晉王殿下!這是在我大夏國土之上,你就眼睜睜看著……”寇四的話沒說完,契丹人就一鞭子朝他抽過去。
寇四急忙向後躲,他身下的馬也受了驚,揚蹄把他從背上撂了下去。
寇四滾落在地,滿身狼狽。
“你何必尋她不自在,你也知這是在大夏的國土上,你可知,若是契丹單於不相信她,憑你剛剛一番話,會引起什麼後果嗎?”殷岩柏睥睨著躺在地上,滾的一臉灰塵的寇四。
“哈,我兵馬就在江水以北,寇四是想試試鐵蹄之力嗎?”耶律泰吹了聲口哨,“從他身上他過去,叫他嘗嘗!”
“慢著!”殷岩柏閉了閉眼。
耶律泰似笑非笑看他,“你也曉得他意欲何為,說的更直白點兒,他是來挑唆我和阿姐反目的!我既喊她一日阿姐,便要喊一輩子的阿姐,有人想造我阿姐的反,且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坐在地上的寇四倒吸了一口氣,“瘋了,瘋了……”
“你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耶律泰不耐煩的看他一眼,“他是來反我阿姐的,我隻問晉王,你真要攔著我從他身上踏過去?”
殷岩柏遲疑片刻,“是……”
“好!”耶律泰大笑,“我給晉王這個麵子!”
他輕快的吹了聲口哨,叫他的兵馬繞過寇四爺,大搖大擺的跟著前頭的“娘子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