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麵生。”
“會不會是季顯一邊兒找來的?”魏京華又問。
殷岩柏垂眸想了想,“問也不問就放季顯離開,雖說傷的重,但對方一個人也不留下,淨留下一些嘍囉……看來是他們找來的。”
“他們的官府不是假的吧?”魏京華抬了抬下巴。
殷岩柏在那馬和騎馬之人身上看了一圈兒,“馬是朝廷的馬,馬屁股上有烙記呢,官服的做工也不像是假的。”
“那就無需擔心,跟他去就是。”魏京華點了下頭。
但轉念之間,她又戳了戳寇悅心,“你不要跟我們走。”
寇悅心微微一愣,“啊?”
“進衙門之前,你找個機會脫身。”魏京華吩咐。
寇悅心看了看她,又看殷岩柏。
“我們兩個太顯眼,沒辦法悄悄脫身,待會兒再弄出些動靜來,你趁機離開。”魏京華眯了眯眼睛,“既然這是季顯一邊兒找來的人,我們就不能全跟著去,免得對方來陰的。”
寇悅心點了下頭,卻又遲疑,“他們不敢吧?這裡可是京都,不怕被知道嗎?”
“萬事留有後路總沒錯。”魏京華看她一眼,以眼神詢問她可準備好了?
寇悅心拽了拽衣裳,左右看了一眼,這條路上乃是有她一早布下的暗衛的。
若是官府和他們起了衝突,她倒也不怕。
但現在,還不是揭開他們身份的時候,她也沒打手勢叫暗衛出手。
“末將準備好了。”寇悅心朝魏京華點點頭。
魏京華輕輕掐了下殷岩柏的手。
殷岩柏看她一眼,心領神會……
“乾什麼呢!”殷岩柏猛地推搡離魏京華最近的那個兵吏,“叫你離遠點兒,不明白是不是?”
那兵吏被推的一臉懵。
但見周圍人都看過來,他就有點惱羞成怒。
“爺就離得近怎麼了?你一個階下囚,你還囂張了?”兵吏也要推搡殷岩柏。
卻被他敏捷的躲了過去。
倒是那兵吏,自己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周圍一陣竊笑聲。
兵吏更惱怒,他見殷岩柏腳步敏捷,眼睛一轉,竟然伸手向魏京華的臉上摸過來。
“你說爺靠近了?爺還要摸一把,你奈我何……”
何字還沒說完,殷岩柏就疾步上前,一拳打向他麵門。
哢一聲脆響。
不知是不是兵吏的鼻梁骨被打斷了,兩道鼻血卻是噴湧而出。
“膽敢打朝廷兵吏?你這是跟朝廷作對啊!好生囂張!”兵吏們立時都叫起來。
同伴被人打了,他們哪兒能忍,憤憤拔出手中闊刀。
殷岩柏想都沒想,飛起一腳,踢在那闊刀刀柄上。
刀被踢的入鞘,卡在了刀鞘上,反而拔不出來。
他赤手空拳跟圍著他們的兵吏們纏鬥起來,明顯他沒有用太大力氣,不過是弄出了很大的亂子和喧鬨。
“住手!住手!”騎馬的官兵嚷嚷著。
“來人,把人隔開!隔開,不要動手!”
好一陣子,紛亂才平定下來。
“鬨什麼鬨,若有不服,到了京兆府,好好朝大人解釋明白就是,我們隻負責抓人,不負責審案,你們若有冤屈,隻管向大人陳明!”馬背上的人吼的正義十足。
殷岩柏收起拳頭,走在魏京華身邊。
他輕輕拉住魏京華的手,魏京華想抽手……卻沒抽走。
他抓的緊,旁若無人。
魏京華臉上漲紅,卻掙紮不得,動作小了抽不出,動作大了惹人注意……
他朝她咧嘴笑了笑,比口型道,“獎勵。”
魏京華瞪他一眼,左右一看,寇悅心已經不見了。
剛才打得激烈,她也沒留意寇悅心是什麼時候溜走的。
隻要寇悅心走了,她就能留在外頭與他們照應。
魏京華可不覺得,自己倒了府衙,一亮明她“女帝”的身份,就萬事大吉了。
真有那狗膽包天的人,說不定還要借這個機會,除掉她這個女帝呢!
“這不是去京兆府府衙的方向。”殷岩柏忽然說道。
他們已經離開了西市,穿過禦道,原本還是衝京兆府走。但若是真要去京兆府,這會兒也該到了。
那隻騎馬那人卻是繞了遠路,這會兒的方向也已經偏離京兆府府衙。
“這是往哪兒去?”魏京華低聲問。
殷岩柏四下看了看,眉頭略微蹙緊,“多半是京兆府的牢獄,與刑部大牢間隔不遠。”
還沒見到府尹,還沒過問了案情,就要把他們投入大牢?
這就是京都京兆府審案的流程嗎?
“喂,你帶我們到哪兒去?不是去見府尹大人嗎?”殷岩柏身後隨從揚聲問道。
騎馬之人略回頭,“不急,先押入大牢,大人會一一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