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你還是男人呢,為子虛烏有的事情跟我生氣,好意思嘛?還叫我哄你……”
“莫說了、莫說了……”殷岩柏的臉這會兒已經是血紅一片,若有個地縫,他就鑽進去了,“我知道錯了。”
“那朕娶你,不委屈你吧?”魏京華挑眉說道。
“不委屈……”殷岩柏張嘴就說。
魏京華趁機點頭,“好,那就叫禮部擇日子……”
“等等……”殷岩柏覺出不對。
“怎的,又覺得委屈你了?”
“這不是委不委屈的事兒啊……”殷岩柏簡直欲哭無淚,哭笑不得。
他怎麼就被她三言兩語給糊弄的要“嫁人”了?
“朕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也是看你剛剛認錯態度良好,孺子可教才大發慈悲。”魏京華挑眉,猶如一隻小狐狸,“你若覺得虧了,那便罷了,朕也許注定隻能是孤家寡人了,獨守一身清閒,也比被人懷疑來懷疑去的強。”
“你……”殷岩柏竟有點兒說不過她了。
“朕不勉強你。”魏京華繞過他往裡走,“反正日後願意往你晉王府裡送瘦馬的人,也多得是。你養你的瘦馬,朕絕不多問……”
殷岩柏伸手拽住她,一把將她拉回她麵前,一雙銳利的眸子盯緊了她。
魏京華也挑釁的看著他。
“我……我不要坐轎!”他彆彆扭扭的說,“我要騎馬。”
魏京華怔了怔,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同意嫁了!
在同意嫁的前提下,又跟這兒提條件呢。
“不坐轎子也行,叫你這麼人高馬大的坐進轎子裡……苦了抬轎子的。”魏京華說。
殷岩柏哭笑不得,這是重點嗎?
“你騎馬,朕也騎馬……”
“你擺儀仗吧,”殷岩柏伸手摸摸她的頭,“帝王的儀仗是六駕的馬車,俗稱天子六駕。”
魏京華歪了歪腦袋。
“我就在晉王府,等你……來接我。”他說的一口老血含在胸前,吐不出咽不下。
但接觸到她驚喜的目光時,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算了,麵子是什麼?男子的尊嚴是什麼?
為了和所愛的人在一起,為了叫他們的關係無可指摘,再也不那麼岌岌可危,好像誰都能來敗壞。
他就算“嫁給她”,又有什麼了不起?
他低頭在她額上深深吻了一下,“擇最近的吉日,來娶吧。”
魏京華歡喜的嗯了一聲。
“至於故意散布謠言的人,嗬,”殷岩柏冷笑一聲,“等本王與陛下大喜之後,必叫他們受扒皮拆骨之苦!”
魏京華抬起頭,踮起腳尖,主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殷岩柏立時一僵,驚喜又錯愕看著她。
“以後我們都不為此等事彼此懷疑了,好嗎?我琢磨,那季誠也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叫君臣生嫌隙,叫你我疏離。”魏京華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生生死死,我們都一同經過了,如今為著捕風捉影的事兒,反而鬨翻了,豈不可惜嗎?”
“嗯,再不會了。”他抱緊她,低頭封住她的唇。
這天晚上晉王爺就沒有再回去晉王府。
晉王府上提著一口氣的眾家仆總算把這口氣給鬆了下來,終於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至於季誠送去晉王府兩房瘦馬的事兒,殷岩柏也是次日才回去過問。
“不知道啊?小人沒聽說啊?”連晉王府的管家都是一問三不知的。
後來才曉得,瘦馬送是真的送了,卻不是送給殷岩柏的,而是送給殷岩柏府上養馬之人的。
乃是從晉王府的角門直接抬進去的,那馬夫也是大膽。
“好給季誠!敢這麼陷害本王!”殷岩柏嗬嗬冷笑,他提著鞭子先去了趟馬廄,把查出來的那馬夫一把拽出來。
他二話不說,先是一頓鞭子猛抽。
馬夫被他抽的跪在地上抱著頭,哇哇叫著求饒,“王爺,奴才知錯了,奴才不該起那色心,奴才有罪……”
後來直接叫不出聲,鞭子上都是血,地上也一片殷紅之色。
馬夫頭搭在腦袋上,胳膊似乎已經脫力。
“王爺,王爺……”殷戎常武上前,抱住殷岩柏,“您彆氣壞了身子,一個奴才而已,不值當您動氣。”
殷岩柏嗬的冷笑,“他是不值當本王動氣,可他險些壞了本王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