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她……她人呢?”殷岩柏從嗓子眼兒裡擠出聲音。
跪在最前頭的女將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拿出那兩樣東西,硬邦邦的信,和一方印璽。
殷岩柏上前接過東西,打開來一看,那麼高岸的他,竟然禁不住一晃。
寇悅心立即上前,“是什麼?”
殷岩柏目光像利箭一樣看向她。
寇悅心被他盯得愣住,垂眸向他手上看去,那一方玉璽,翠綠的紮眼刺目。
寇悅心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她口中泛苦,說不出話。
她伸手奪過信,打開信箋來,往外一掏……
“這……這是?”難怪信看起來那麼硬,有棱有角的。
這信並非一般宣紙寫成的,卻是聖旨專用的紙張,已經裝封好的,如同大臣們提交的奏折那樣硬質的精裝外殼。
“這是聖旨。”殷岩柏緩緩說道,“她連聖旨都準備好了……”
他喃喃說著,眼眸裡波濤翻騰。
忽而他眼底精光乍現,“原來她一早就打算好了……”
“王爺!”回來的女將們,見殷岩柏轉身要走,立時高聲疾呼。
殷岩柏轉身冷冷看著她們,“還有什麼話說?”
“女帝有話轉告王爺!”三位女將齊聲說道。
殷岩柏抿著嘴唇想了想,“我不聽。”
說完,他又要走。
三個女將聞言相顧一眼,忙不迭的起身跪在他麵前,擋住他去路,“女帝令我等一定要把話帶到王爺麵前,我等斷不敢答應了女帝卻不做。”
殷岩柏眼睛微眯,兩腮的肌肉繃的緊緊的。
“女帝說,她並非戰死,所以王爺先前與她同死的誓言便做不得數,女帝說,王爺一定要帶著大軍得勝回京……”
“說完了嗎?”殷岩柏麵色沉冷,叫人難以接近。
三個女將小聲道“剩下的話,是給寇將軍的。”
寇悅心猛地從聖旨中抬起頭來,她眼眶裡全是淚,“什麼話?”
“女帝說,不要怕自己年輕,隻要敢拚敢闖,勇敢做你想做的,去實現你的願景……”
三個女將的話還沒說完,殷岩柏卻已經聽不下去,他闊步離開,往大營而去。
三個女將有些心驚膽顫,“晉王爺這看起來……是要拚死……”
寇悅心把手裡的玉璽和遺詔,都塞進女將的手裡,追著殷岩柏去了。
殷岩柏以極快的速度點兵八百人,寇悅心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拽著星辰往外走了。
“你去哪兒?”寇悅心擋在他前頭。
“讓開。”殷岩柏懶得廢話。
寇悅心看了看他,“我和晉王一起去。”
殷岩柏輕哼一聲,“留下來,準備接續她的位置吧!”
寇悅心勃然大怒,“晉王爺慎言!也許就是因為您言語不慎,雖您沒有謀反之心,可誓言蟲卻不管那麼多,照樣的折磨女帝!”
殷岩柏瞪眼,卻抿著嘴,極力的控製著自己,斷然不敢再說義氣之言了。
“我和您一起去。”寇悅心又說了一遍。
殷岩柏卻是帶著星辰,徑直越過她,提步往他挑出的八百精兵處去。
寇悅心提步要追。
殷岩柏惡狠狠回過頭,深深看她一眼,“你想讓她所有的籌謀,所有的心血,都付諸東流,你就來!”
他一句話,愣是把寇悅心給釘在了原地。
讓女帝的心血付諸東流?
她當真是以自己的命博來了今日較好的結果。
她似乎一直在計算,如何才能讓大夏損失少而穩操勝券,甚至把她自己的命都計算在內……
寇悅心眼睛酸脹的厲害,“女帝,您算錯了,您的命的價值,要比您所計算的大得多……我怎麼能扛起如此重任呢?我怎麼能勝任呢?您快回來,一定要平安回來!”
寇悅心喃喃自語,遙遙望著殷岩柏帶兵離開的方向,八百騎兵策馬狂奔,馬蹄濺起一片煙塵。
那一行兵馬的身影,在煙塵裡越發的看不清了。
寇悅心閉了閉眼,轉身回了主帥營帳。
殷岩柏疾馳而行,簡直像是在茫茫原野上發瘋的狂奔。
但因為有星辰在前頭帶路,他們忙而不亂,疾馳的速度很快,卻一直都是定向而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