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快步走到陳萍萍跟前,低頭對他說道“陳萍萍,你不是說保範閒周全麼,範閒現在死了!死了!”
隨後將雙手按在陳萍萍輪椅扶手上,低聲說道“當初就說過,你們這麼謀劃就是讓範閒去冒險,當你們的棋子,現在棋子沒了,範閒沒了!”“範建!”慶帝大吼一聲,“你現在是當了吏部尚書,不把朕放在眼裡了麼。”
範建聽了,轉過身來,作了一揖,“老臣不敢,陛下,但是。”
慶帝瞥了他一眼亨了一聲,轉過身來“你也得知此事了?”“我派去護送的侍衛高達親自稟報的。”範建回答。
慶帝將手背到身後,緩慢走了幾步,又轉頭問道“那你相信言冰雲殺了範閒麼?”
範建大歎一口氣,“陛下,言冰雲當中刺殺範閒,他麼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老臣本也不信,可臣問了使團之人,那言冰雲何在?老臣要當麵問他話!”
陳萍萍將輪椅推走了幾步,回道“言冰雲現在被押在監查院等待審訊,我是特意來稟告陛下的。”“範閒親自將那言冰雲從北齊接回,那子為何殺範閒?”範建問道。“通敵叛國。”陳萍萍回了一句。
“通敵叛國。”慶帝接了一句,“通敵叛國,你們相信範閒會通敵叛國麼?”
“不可能!”範建立即否定道,“範閒前途一片光明,怎會叛國!”隨即走到慶帝麵前,跪下作揖“求陛下讓我當麵質問言冰雲!”
慶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陳萍萍“聽說範閒屍體被一九品上高手搶走,難道是?”陳萍萍也望著慶帝,緩緩點了點頭。
慶帝仿佛知曉一般,回過身坐於椅上,對範建說“範大人,不用你質問,朕,要親自在祈年殿問他!”範建抬起頭,望著慶帝,此時的慶帝,眼中似乎有猛虎奔騰,又似乎有巨浪翻滾,威嚴襲人。
“老臣謝陛下。”範建拜倒,陳萍萍整了整衣袖,皺了皺眉頭,心裡想了許多,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北齊,議事大廳。
北齊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聖女在左側,底下群臣整齊排列,氣氛有點僵持,“你是說,南慶使團領隊範閒在即將入都城之際被言冰雲刺殺?!”皇帝問道。
“是的,陛下,臣有探子一直跟隨使團,消息千真萬確。”回答者,乃是北齊大將軍。
皇帝聽了,眉頭一皺,沉默不語。
旁邊聖女海棠雙手緊握,臉上表情平靜中又露出些許急色。
“皇帝。”一聲威嚴的聲音從帝座後麵的簾子中透出,“我們剛和範閒談定內庫交易,現在範閒身死,對我們有利有弊啊。”
皇帝站起身來,向身後作了一揖,“是的,太後,此時必有蹊蹺。”
“嗯,我們得派人去北齊查看具體事由,範閒一死,牽連甚廣。”太後緩緩說道。
此時聖女急轉身向簾中作了一揖,又向皇上作了一揖“太後,陛下,海棠朵朵願前往南慶查探情況。”
皇帝看了她一眼,海棠微微點了點頭。
沉默些許,簾中傳來聲音“陛下怎麼看?”皇帝回到“聖女前往,自然最好!”
“嗯,那就聽皇帝的吧。”簾中答道。
聖女聽到,作揖答禮,快步走向殿外,隱約看見一襲白色身影靠在柱子後麵,聖女走過去“理理,你怎麼在這。”
竹影搖曳,綠波蕩漾,叢影墨深出的一處屋子裡,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躺在那床上,嘴唇乾燥毫無血色,腹部還有隱隱溢出繃帶的血跡。
床邊,一個身影單薄的男子站在跟前,手裡拿著一支似劍非劍的鐵釺,眼上蒙著黑布,靜靜的對著床上的少年,輕微的搖了下頭,此人正是五竹。
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五大人,我剛仔細觀察了下四周,這個地方甚是隱蔽,周圍鮮有人跡,可以放心住下。”
五竹轉過身來,應了一聲“好。”那人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床上,又看了一眼五竹,“那接下來小人應該?”
五竹又轉過身,緩緩說了一句“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那人雙手作揖回到“大人請講。”
“王啟年,你和祈年殿有什麼關係?”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