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範閒輕輕說道。
“我也是,他們都說你死了。”婉兒柔柔的回了一句。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著,突然,婉兒一下子推開了範閒,說了句“不對。”
範閒楞了一下,睜大眼睛,說道“咋了?”
“我現在肯定又在做夢,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哈?”
“你上次就這樣走了,害我生病了。”
“什麼?”
範閒盯著眼前這個姑娘,一連串的莫名其妙的問話給他也整蒙了,但他抓到了一個重點,他壞笑著盯著婉兒,問道“所以,你是經常夢到我了?”
林婉兒聽得,一下子臉變的紅撲撲的,眼神躲閃著,手裡握著被子,顯得十分可愛,婉兒低聲說道“所以,這不是夢?”
範閒一把抓住婉兒的手,將手放到自己臉上,說道“你摸摸。”然後湊過去,盯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道“婉兒,這不是夢,我沒死。”
婉兒看著他的眼睛,麵前的這個男人。
這就是他,那個熟悉的範閒!
她點了點頭,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被言冰雲給?”她停了下來,抿了抿嘴巴,範閒見了,歎了口氣“我被言冰雲殺了?”
他摸了摸婉兒的頭發,寵溺的說道“你先躺下,彆著涼了,我慢慢跟你說。”
“哦。”婉兒嘟囔了一句,範閒扶著婉兒輕輕躺下,又將枕頭撿起放在她頭下,將被子蓋好,伸手撫了撫婉兒的臉頰。
“好了,你可以說了。”婉兒嘟了嘟嘴,兩隻小手在被子裡抓著被沿。
範閒笑了笑,轉身正了正身子,說道“我確實被言冰雲刺了一劍,但是,那是我們商量好的”
範閒將所有事情告知林婉兒,從去北齊到現在的一切,隻不過,涉及肖恩的秘密,範閒沒有說。
林婉兒聽得說了這一長串的事情,心裡也為範閒感到揪心和難受,這個男人承擔了這麼多,也沒想到二皇子竟然和她母親是一夥的。
“所以你就和言冰雲做了個假死局?”婉兒輕聲問道,想了一下,又急問一句“那那一劍真的刺了你麼?”
“嗯,謝必安畢竟是個九品,如果不演的像點,恐怕很難騙他,我還服用了師父給我的閉氣散,暫停了氣息與脈搏,這才讓他認為我是真死了。”
婉兒聽了,眉頭緊皺,用手摸摸範閒的腹部,嘟著嘴輕輕的說“那也很疼吧。”
範閒拍了拍肚子,說道“沒事,都已經好了,你看。”
“那你還來見我。”婉兒說道。
“我這不是想你麼,還怕你真以為我死了改嫁了怎麼辦?”範閒調皮的說了一句。
婉兒聽得,頭歪到一邊,哼了一句,說道“你死了我就改嫁。”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瞪著眼睛問道“那個海棠朵朵好看麼?”
“什麼?”
兩人說了許久,範閒看著林婉兒,眼裡溫柔如水,心裡百感交集,這個傻姑娘,有你在,我怎麼舍得死呢,我還盼著和你成親的那一天,隻不過,這次又要延期了。
這次的北齊之行,他接受到了太多訊息,這些東西差點將他壓垮,他知道了自己是生世,知道了言冰雲的秘密,知道了陳萍萍確實可怕,知道了二皇子原來是和長公主一夥的,牛欄街刺殺,害死騰梓荊的是二皇子!
這一切的一切,如同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二皇子以師父、範思轍還有騰梓荊兒子作為要挾,想與他做交易,如此狠毒,他到底要怎麼辦?
慶國表麵平靜如水,實則水深火熱的,他的內心也很迷茫慌張,但隻有想到婉兒,他的內心才得到一絲平靜和慰藉。
看著婉兒,真想時間就這樣停住,他和婉兒,就兩人,靜靜的這樣待上一會,他就感覺心裡放鬆許多。
但接下來的路,還很長,還有很多事要做
夜已深了,範閒看著婉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便將她手放進被子裡,將被子蓋好,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隨後站起來將床邊的幔帳放下,轉身翻窗而出,消失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