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林婉兒一驚,急站起身來,焦急的看著那邊。
一個黑衣人緩緩走過來,伸手將臉上的黑布輕輕拿開,正是那個盼望已久的麵孔,正是範閒!
範閒含情脈脈的看著婉兒,隻見婉兒一身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發,眼睛裡濕潤的打著轉兒,讓人憐惜不已。
不用再說什麼,範閒急走上前去,一把將林婉兒抱進懷裡,低聲說道“婉兒,我來了。”婉兒也緊緊抱住麵前的這個男人,眼淚劃過臉頰,輕輕回了句“嗯。”
擁抱了一會,兩人鬆開緊抱的雙手,範閒溫柔的看著婉兒,問道“你這今日,頭發怎麼都沒梳理,不過配上你這個淡黃的長裙,怎麼還是這麼楚楚可人呢?”
婉兒聽了,臉頰一紅,後退了幾步,雙手揉著衣袖,低頭說道“我,我這不是為了你麼,夫君都死了,還每日打扮的那麼精細麼?”
“哦~”範閒壞笑著靠近林婉兒,“夫君麼?”。
“不,不是,這個。”林婉兒顯得有點慌張,雙手抓的衣袖更是緊緊的。
範閒看著眼前的這個慌慌張張的小媳婦,心裡真的又憐愛又疼惜,自己該是有多幸運,能遇到這麼一個好的姑娘。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找你,一是我想你了,還有就是有事要告訴你。”範閒說道。
林婉兒聽了,心裡暗喜,又聽得有事找自己,肯定關係到範閒的計劃,她抬起頭,看著範閒,問道“嗯,你說。”
範閒看著她,笑了一下,拉著婉兒的說走到床邊,坐下,說道“婉兒,現在世人皆以為我已死,我剛好借這個機會查明一些事情,你知道的,我本不想讓你知道我還活著的。”
林婉兒聽得,心裡有一些難受,這個男人要做的事情,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受到連累。
範閒又說道“但我怕你認為我死了就改嫁了。”
林婉兒聽了,瞪大眼睛,看著範閒,說道“什麼?”
“嘿嘿,開玩笑的,我是怕你身體不好,承受不住,我決定還是告訴你吧。”範閒咧了咧嘴,回道。
“這還差不多。”林婉兒嘟囔著說了一句。
“還有就是,我太想你了,我等到傷好了一點能下床了就迫不及待的來見你,就是上次。”範閒說道。
林婉兒聽了,急捏了捏範閒的手臂,焦急問道“是麼,你上次來還是帶傷的麼,現在怎麼樣,都好了麼?”
“嗯,都好了。”範閒看著她,緩緩說道。
“哦。”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不是呢,兩人都想著對方,心裡都是對方,都會為了對方做任何事情,可惜現在,還有些謎題沒解開。
“婉兒,我接下來要做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了。”範閒皺著眉頭,眼睛裡顯得格外堅毅。
“好,你說。”婉兒點點頭。
夜已深了,燭火搖曳,兩人談了許久,微風拂進屋內,撩動紗帳,襯著燭影浮蕩。
“婉兒,就是這些。”範閒說道。
林婉兒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都記得了,就當是一場夢,但是醒了還是很感動。”
範閒聽了,眼睛瞪得老大,疑惑的說道“可以啊,婉兒,還挺押韻。”
“押韻?什麼意思。”婉兒歪著頭問道。
“額,沒什麼,這牽連到你,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範閒說道,“你就把今晚當作夢吧”。
“沒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婉兒堅定的說道,“能幫到你,我願意。”
我願意,僅僅三個字,卻是範閒心底最堅硬的堡壘,她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最強硬的依靠和歸處。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著,似乎這麼也看不夠,範閒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心裡也許早已想好,但是婉兒必定也會牽連其中,還有他的家人,還有監查院,還有皇宮,這一切都是息息相關的,這的確很艱難。
隻不過,沒的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