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的答案一開始還好,可隨著正常的情況被說完,答案就開始往偏門方向靠了,聽得施夷光這個旁觀者目瞪口呆,居然有人說春曉想吃兔子腿。當然,這個人不是青衣,如果是青衣的話,施夷光也不會驚異。
這群人,不去九州出語文考試卷的閱讀理解,真是可惜了了。
聽著越來越不靠譜的答案,施夷光逐漸懷疑,這鳥題目到底有沒有答案,或者說,這個答案不是固定的,是春曉想說什麼是答案,什麼就是答案。
有此疑問的不僅僅是施夷光,還有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狐疑了,這三首曲子究竟有沒有答案。
隨著又一個言稱春曉勵誌要成為董庭蘭那般的琴師被否定之後,終於有人站起來發問,卻是之前那個劉老頭。
“春曉姑娘,這前前後後,足足十三四種猜測了,不說將該有的可能猜了個全部,也差不太遠了,姑娘你卻一直搖頭。”
“莫不是,觀月樓在拿我們開涮?老鴇子,你人死哪裡去了,出來!”劉老頭慍怒的對著下麵喊“你們莫不是想要多掙些銀子,那也不難,你們且讓春曉將那麵紗摘下來,若是劉某滿意,銀子卻是半點不會少了你們的!”
老鴇子從後麵跑上來,正欲賠笑說話,卻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施夷光尋聲望過去,卻是之前守在角落的那兩個平凡鬥笠人。
其中高個子鬥笠人往前一步道“春曉姑娘認為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這句詩如何?”
春曉見是高個子鬥笠人說話,眉眼微動,分明是很在意的。她倒也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在認真思索。
美人蹙眉思忖,這是從春曉從下樓開始都不曾有的,一直都是溫婉否定,而現在卻認真起來,似乎是跟答案有關係的,當然,這是有答案的前提下。
眾人忍不住的側耳傾聽。
春曉思忖了許久,才輕抬秀首,認真的道“未曾謀麵何處笑,初見豈可許平生。”
“原來春曉姑娘也是如此認為!”高個子鬥笠人溫笑著道“那如果在下給了姑娘想要的答案,豈不是也為如此?說的好聽些,那是遐思遙愛,一見鐘情,說的難聽些,便是見色起意,又或者是其他的!但絕不是姑娘想要的。”
春曉低頭沉默,麵有苦澀。
“春曉也知如此,可春曉如此處境,身賤言微,無可奈何而已。”
高個子鬥笠人幽幽一歎,才是緩緩的道“既然春曉姑娘也知初見不可許平生,在下此時無法給姑娘想要的答案。不過春曉姑娘若不介意,在下可以試試,讓初見不初見,屆時再思忖可否給姑娘這個承諾!”
春曉遙望著高個子鬥笠人,看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心中微微蕩漾,低著頭緩緩的道“公子既然讀出妾身琴中之意,妾身又有何理由推拒!”
說完,春曉竟然抱起古琴,在一種鶯鶯燕燕簇擁下,款款的離去,徒留上百糊裡糊塗的觀眾,而那兩個鬥笠人也第一時間的被觀月樓的小姐姐請走。
“什麼玩意?她怎麼走了啊?”劉老頭吹著胡子質問老鴇子。
“劉老爺莫急,莫急!”老鴇子趕緊上來安撫逐漸暴動的群眾們。
“我們來看答案,我們來看答案!”老鴇子招呼人,把吊在燈盞上的三個錦囊取下來,逐個打開。
“諾諾諾,給諸位公子大爺們傳看!”老鴇子把三張紙條遞出去,給眾人傳看。
施夷光湊上來看熱鬨,意外的發現三張紙條答案居然是一樣的,都是“願得一人,生死相托”八個字,這算什麼答案?莫名其妙,施夷光自言自語。
簡直莫名其妙,施夷光暗暗的嘀咕。
“怎麼不是烤兔腿呀。”青衣小聲的嘟囔,“我還以為春曉和我一樣,性情中人呢。”
不止施夷光納悶,周圍的一眾人也納悶的緊,紛紛質疑,不服輸,拽著老鴇子要解釋,憑什麼,就一板一眼的來說,憑什麼是這八個字!
“老鴇子,我跟你講,今天你不給個令人滿意的答案,劉某今天就把你觀月樓給砸了。”從二樓跑下來的劉老頭怒氣衝衝的叫囂。
施夷光見這邊有打起來的趨勢,麻溜的跑上樓去,搬個小板凳坐好,抱著個大西瓜,一邊啃一邊看戲。
老鴇子解釋了好久,又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讓下麵的人偃旗息鼓,暫且放過了觀月樓,讓等著打起來的施夷光大失所望,正想著再下去轉轉,卻有個小侍女跑過來拽了拽她的衣袖。
“夷光姑娘?”小侍女試探的問。
施夷光默默嘴角的八字胡,哦了聲“乾嘛,找我乾嘛?”
“我是春曉姑娘的丫鬟,我家姑娘想請姑娘過去一趟?”
“找我過去?”施夷光指了指自己,大為疑惑“找我乾嘛?我又沒答出來題目!”
“我家姑娘說姑娘您過去就知道了!”小丫鬟道。
施夷光滿肚子的疑惑,被小丫鬟牽著上三樓,一直朝春曉的房間走去。